一下午的时间就耗在了医院,用很长的时间在等待,用很短的时间看医生。
方野每次都把自己想问的问题提前打在手机里,这是多年跑医院的经验,医生忙,忙得带着不耐烦,不想添乱,但该问的还得问。
他说:“她最近总哭。”
“哭比作好。”医生看着电脑,翻着病历,突然打了个电话,“小王啊,晚上给我订一份白菜馅儿饺子。”
“哭证明她有感情,恢复得挺好,不打人吧?按时吃药了吗?别以为平稳期就放松警惕,这个病啊,长期的,死不了,就是耗人。”
说着又拿起了电话:“小王啊,给我订一份三鲜馅儿的吧。”
看着方野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我一天没吃饭了,现在想啥都好吃,饿疯了。”
又问了几句,方野站了起来,走出去两步,又走了回来,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桔子放在了医生的桌子上。
“唉你干嘛呀?我们这儿不让收礼。”
方野乐了:“就俩桔子,能判刑?您尝尝,可甜了。”
从医院回来,天都擦黑了,方野伸手打了车,方甜坐在了副驾驶,丝毫没有和林雪坐在一起的意思。
她没错,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和解,和别人和自己都不行。
这不是强求的事。
家里有剩下的米饭,方野做了火腿炒饭,方甜热了这几天剩下的菜,好几样,穷人家没有不吃剩菜的说法,也顾不得那些几十年后才出现的健康隐患,吃饱才最重要。
都饿坏了,狼吞虎咽,但是真的都吃饱了,方甜很容易累,洗了澡就回了房间去睡了。
方野给林雪吃了药,陪着她看了会儿电视,扶她到了床上,穿起了外套。
他最近很少在家睡,深夜走,凌晨回来,他不想承认,其实他贪恋那个地方,不止有齐意,那里也有一张可以让他睡觉的床。
床和沙发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他就是觉得好。
卧室里睡觉关上了门,安安静静,不会因为半夜有人起来的拖鞋声而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