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站在路边,背靠着棵大树,被风吹得凌乱。
春天里北风变成了南风,天气却一点不转暖,偶尔飘几个雪花,让他心烦的要死。
却不是像以前那样想去找茬儿打一架,随便谁。
他心烦,只是因为想不通,觉得自己笨,是不是应该买本哲学书,虽然他一看到字多的书就头疼。
齐意说,现在的你还不是真正的自己。
方野懵懵的,不太懂。
他没答案。
小时候也算做过一段时间乖孩子,爸爸去世硬着头皮扛起这个家,和背后说闲话的同学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就差动刀子了。
煤矿要倒闭,他和刘滨半夜溜了进去,轻车熟路的从设备楼里拿铁块往编织袋里装,他们就叫铁块,根本分不清价值多少钱,都当废铁卖了。
几百块,两个人平分,没被人抓到,觉得很满足。
坐在小吃摊上叫点羊肉串,两瓶啤酒,方野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一开始一瓶两瓶,后来越喝越多,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刘滨拍着他的大腿,喝高了,说话有点大舌头:“野子,以后咱俩一起闯出一番天地。”
方野没说话,他一直话少,喝酒了也不会变多,大腿被拍的疼了,他会推一把刘滨,沉着声音问他:“怎么闯?你带着你妈我带着我妈?”
血缘能绑人。
紧密的不可分的不管你乐意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