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拖累别人。
那一年,方甜开了家分店,生意很好,她也能吃苦,从早干到晚,忙到脚不离地,晚上沾到枕头就能昏死过去,累是累了点,可银行卡上的钱,让她能睡个踏实觉。
其实那一架可以不打的,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市场上的一个女人造谣,说她家生意好都是她卖来的,方甜知道这里的人性子直说话糙。
却没想到这么糙。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前去揪住了女人的头发,仿佛是血液里自带的基因,他们家打架从不发怵。
方甜也如此。
女人比她壮实,比她力气大,比她盟友多,但没她不要命,没她豁得出去。
方甜手拎砖头,照着女人的头往下砸的时候,被围观的人抱住了腰,这可使不得,真使不得,旁人劝着。
市场上总是打,一架接一架,但没这么要人命的,女人被打的蒙了,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怯意。
那天方甜进了警察局,她第一次去那个地方,瑟缩在椅子上,等着人来接。
方野不在本地,能来接她的只有刘滨。
大黑天的刘滨戴了个墨镜,穿着皮衣,一身黑,大踏步的走进来,咋咋呼呼的:“甜姐,你被人打了?!”
本该觉得他丢人,然而方甜只想笑。
被警察吼了一句:“墨镜给我摘了!”
刘滨二话不说,乖乖的摘了下去,小声的跟方甜解释:“忘了,一接到电话就赶紧从店里跑了出来,你说吧,我不戴这个东西,就没人来,我一戴上,顾客盈门,前两天一个顾客说要告我,一时忘了,戴着它看了眼手机,被发现了,会员卡给人退了,还白按摩好几次……”
方甜笑出了声:“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想的啊你,哈哈哈……”
刘滨也跟她一起笑,以前的面包车太旧了,开不动了,换了一辆,但还是面包车。
方甜坐在副驾驶,笑声怎么都忍不住,她听见刘滨轻轻的说:“甜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该多笑笑。”
本来该哭的。
方甜伸出手,握住了刘滨的手,轻轻晃了晃:“谢谢。”
她说:“你就那么喜欢我啊?我都想不出我这个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