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暂时没什么事,顾喜喜就给雇工们放了三日收麦假,让他们回家去。
张婶跟着清闲下来,早起就煮了锅绿豆汤,按顾喜喜的口味,少放冰糖,吊在水井里镇凉,白天就用它当水喝。
路过西屋时,她隔着敞开的门一看,得,快日上三竿了还没人影,真是越发猖狂!
顾喜喜刚起床,就听了张婶的告状。
她笑着说,“您不用担心他,多大的人了,丢不了的。”
张婶习惯了喜喜这个态度,问,“早饭没吃,中饭想吃啥?”
喜喜想了想,“凉面吧。”
“哎!天热就该吃这个。”张婶欢喜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了。
自打收回了顾老三的地租,让他们的口粮就宽裕了不少。
以至于张婶做饭不必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积极性大增。
喜喜看着张婶的背影,嘴角笑意消失。
慕南钊行事谨慎,最近夜不归宿常有,但通常都会赶在天亮前回来。
该不会真遇到什么麻烦吧。
筋道的手擀面过水晾凉,佐以嫩葫芦丝、水芹段,浇上花椒桂皮等香料熬制的红醋,洒少许盐巴打底,野蒜辛辣增味。
一起拌匀了,筷子高高挑起吸溜一大口,爽口开胃,令人暑气顿消。
饭后收拾了碗筷,顾喜喜就背着自己惯用的麻袋进山去了。
要说花池渡村背靠的这座无名山,属实是个宝藏。
村里人按时节不同,从中获取各色山货。
顾喜喜却从中发掘了不少自己从前没见过的植物。
她乐在其中,一有空就来挖掘研究素材。
上山有一条被踩出来的主路,未免在密林中迷失,大家通常都走主路上到半山腰,然后在附近熟悉的区域采摘。
顾喜喜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在中途拐弯。
她涉过一片乱草,在树林间七拐八拐。
这片林子人迹罕至,地上满是历年沉积的落叶,活物经过时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所以顾喜喜不但能听见自己的脚步。
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顾铁柱躲在一棵树后,看顾喜喜停下只是摘了一束草,并未回头。
他咧嘴一笑,继续蹑手蹑脚地跟上。
正愁找不到时机堵住这丫头,今儿就让他撞见她独自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