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骂着骂着,连对方多少年的老底都揭出来了。
顾喜喜这才穿戴整齐出来,经过西屋时,一缕血腥气随风飘来。
她蓦然扭头看去,眼神暗了几分。
大门外,人头乌泱泱的把路都堵严实了。
顾喜喜视线越过前面脸红脖子粗的刘氏。
顾大爷、顾二爷两大家子人围着顾老三站在后面,脚边有一块旧门板,顾铁柱躺在上面,看样子是抬着来的。
顾青叶蹲在旁边守着亲哥,不住的嘤嘤哭泣。
“哥,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摔断了一条腿,你让我和爹娘怎么才好!”
有几个后生倾慕顾青叶,看她哭的叫人心疼,一面也为了讨好她,便个个义愤填膺起来。
“害人摔断腿,必须给个说法!”
“对!把铁柱哥就放他们家,让他们给治病,伺候到腿好了才行!”
“还得赔钱,跪下道歉!”
张婶也不甘示弱,挺着胸脯子一步步怼向这些后生,“那咋了,腿断了就有理,就能随便讹人了?他自己摔进地洞里,关我家屁事!”
张婶身材宽厚,后生们被逼的步步后退。
还有人强辩道,“早上我们找到铁柱哥,他亲口说,在山下看见顾喜喜,就一路跟着过去,哪知脚下踩空。”
顾喜喜一脸疑惑,“我昨日是进山摘了些野蘑菇。可是……”
“我并不知道堂哥跟着我。”
她走向顾铁柱,弯腰望着他,“堂哥在后面怎不叫我一声?”
顾铁柱对上喜喜的眼睛,立刻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为何?”顾喜喜又问了一遍。
“堂哥既然从山下跟着我,一直走了那么远,为何我却全然不知?”
“还有,堂哥说跟着我才掉进地洞,又为何我自己没先掉进去?”
顾铁柱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干脆闭上眼嚷嚷腿疼要回家。
“对啊!”张婶底气更足了,“大家听见了不?”
“那大山窝子里头,周围连个人都没有,一个大男人鬼鬼祟祟跟着个姑娘家,一路上还都不吱声。我倒要问问他想做甚坏事?”
村民们怀疑地打量起顾老三一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