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钊盯着她的眼睛,“说下去。”
顾喜喜答应帮慕南钊时,就已知晓后果。
可真正以身入局时,才知是何等的心乱如麻。
她烦躁的心情已经到达顶点,索性不吐不快。
“你想要夺回权力,重新受万人拥戴,你想报复那些陷害你,将你赶出京城的人,让他们加倍品尝你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
“为此,你连小孩子都可以利用。”
“比如今日,故意安排别人引晴儿跑丢,你又引我发现晴儿。”
“你跟我送晴儿回去,孟大娘子当你我是恩人,就不会对你太过设防。”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害怕。”
“害怕哪天不知不觉被你利用,伤人害己而不自知。”
慕南钊的眼神暗下去,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厚重黑云。
“你说的很对。”
“我便是这种不择手段,毫无底线之人。”
他神情愠怒至极,像一头即将暴起的野兽。
顾喜喜举目四顾,发现路上除了他俩,再没别的人。
她戒备地后退,将一只手伸进随身的小布包。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还好她问老郎中要了些蒙汗药。
若慕南钊敢轻举妄动,她已不会像过去那般任他宰割!
然而,慕南钊眼中的怒意逐渐退去,重归无尽的淡漠。
一如顾喜喜刚见到他时的眼神。
慕南钊独自往前走去。
他并没有走的太快,让顾喜喜始终能跟在他身后三五步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谁也没再说话。
张婶察觉到气氛不对,拦住喜喜,小声问,“小陈怎么了?我看他不高兴,话都不说一句,进门就回屋去了。”
顾喜喜勉强笑道,“没什么事,可能是累了吧。”
她想了想,又说,“婶子等会把饭菜给他送屋里吧,他也许不想出来吃饭了。”
晚上,张婶去西屋送饭。
灯火下,慕南钊躺在床上,老郎中正在旁边清理银针。
听见脚步声,老郎中转身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嘘,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