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钊回眸,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冷笑,“毕竟,还要骗她给我引荐孟将军,现在不过是刚开始。”
顾喜喜趴在窗棂上,看着慕南钊的背影穿过满院月光,隐入阴影中。
顾喜喜关了窗,帕子上大大小小的珍珠在灯火照耀下荧光流转。
她对着珍珠怔怔出神,却没有心思从中挑一颗抵债。
原来慕南钊这两日都在忙这件事。
可他之前根本没钱,又如何弄到这些品相上佳的淡水珍珠?
刚才看他走路的姿势,好像跟平时有些不同。
顾喜喜眉心紧蹙,三两下将珍珠包起放进抽屉,起身开门出去。
西屋亮着灯。
顾喜喜蹑手蹑脚刚走到窗下,就听见老郎中的抱怨:“你这是干啥去了,伤口又渗血了!我每日做的淡盐水还不够你一个人用的!”
窸窸窣窣解开绷带的声音,老郎中叹气。
“还好只裂开了这一点,不然你就等着再一次毒发,再昏睡个几天。”
顾喜喜暗自心惊,伤口裂开?
他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些珍珠的,该不会是去打劫吧?
老郎中也提出同样的问题,“你说你到底为何呢?”
“你跟我说,你纵使拼了命,也有必须要去做的事,让我帮你续命。”
“可你自己总这般不要命,我也没把握每次都给你救回来。”
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冲水声。
慕南钊说,“这水里加盐干什么,难怪跟之前用的不同,疼死了。”
老郎中哼哼两声,“怎么,不想听我说,转移话题啊?”
“你知道疼就好。”
“盐是好东西,可凉血解毒,可防腐,你且忍忍,洗干净就好了。”
慕南钊似乎是笑了,“防腐?难怪腌火腿能盛夏不腐。”
老郎中一边娴熟地清理伤口,“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喜喜。”
“我其实早就试过许多用盐清创的法子,都不奏效,有些甚至还有害处。”
“结果那丫头告诉我,寻常的盐巴太杂,要提纯才能用。”
“而且,盐粉兑至纯之水也是有比例的,就像药方里的引子,过犹不及,少则无用,这番道理我竟然从未想过。”
“哎,我跟你说这些作甚,你又不是郎中。”
然后是打开药箱,翻找药瓶的声音。
过了会儿,慕南钊说,“她的确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