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旱莲,因为初春时节的嫩茎叶可食,本地人叫它墨菜。
这东西本身又是一味药材,可解毒凉血,止血效果更是绝佳。
顾喜喜昨天还应老郎中的要求,给他薅了几大把回去。
摘墨菜时手指难免被染黑,她就是从这点,联想到墨汁和纸张的替代之法。
“至于毛笔,”顾喜喜莞尔一笑,“那就得劳烦各位手巧的人帮忙了。”
“咱们村不是有好几家养羊吗?羊毫笔可以自己做。”
开蒙学童又不是书法大家,对毛笔的要求本来不高,做出来能用即可。
原本凝固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毛笔我见过,一根笔杆一撮毛,无非就是手工的精细点,不难!”
“我家两只羊呢,都能用。”
“我婆母过世前攒了好些破布,你们谁家不够,就去我家拿。”
……
顾喜喜说,“最后就剩书本。”
“小孩子开蒙阶段可以不买书,由先生口传笔授足矣。”
“若谁家的孩子读的好,是科举入仕的料子,大可等以后走到那一步,全家人再做考虑。”
秦大嫂问,“科举入仕,就是考举人,当县太爷的意思?”
顾喜喜点头笑道,“差不多吧。”
“不过要是能考的比举人更高,还有机会做更大的官。”
村民们吃惊,比县太爷更大的官,那得多厉害啊!
至此,没人再提反对意见了。
老钱感动地看着顾喜喜,差点没当场作揖。
他亲自送顾喜喜出土地庙,激动地唠唠叨叨:
“大侄女,从前咋就没发现你这颗福星呢!”
“咱花池渡村没有你是绝对不行。”
“以后你不管想到啥好主意,还是对村里啥人啥事不满意,随时找我提意见。”
顾喜喜沉吟片刻,“钱叔,我的确有点事。”
老钱大方道,“说,你尽管说。”
顾喜喜也就不客气了,“昨日救孩子的土洞,正面那一小片荒地,可否借给我用?”
老钱先是豪迈地答应,“当然可以啊。”
“不过那地方容易积水,土地又是窄窄一溜,啥东西都种不活,更没法建房子。”
多年来村里数次划分田地,适合耕种的地方早就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