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正中央是张家的房子,房子前面露天放着石桌石凳。
顾喜喜拉着石头到桌旁坐下。
她检查石头的伤,身上、后背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脸上伤的最重,除了表面看到的淤青红肿,他口中被牙齿磕破,软肉上都是血痂。
唯一庆幸的是,石头的右眼虽然肿起来,总算没伤着眼睛。
顾喜喜从挎包里掏出一小瓶伤药,她一面给石头上药,边说:
“这是我跟师父学,第一次自己配的伤药。”
“正好你第一个帮我试试效果如何。”
石头从刚才坐下就怔怔看着顾喜喜,听到这话才逗的重新笑出来。
“好啊,以后你配别的药,我也第一个帮你试。”
顾喜喜好笑地抬头看他,“傻话,用药讲究对症,哪能什么都让你试。”
上完了药,顾喜喜从包里拿出个小纸包递给石头。
“吃点甜的,心里也许就不那么苦了。”
石头展开纸包,里面如碎冰般晶莹剔透。
“冰糖?!”他惊喜地咧开嘴笑了。
顾喜喜说,“今天出门带的钱花光了,最后一文钱只够买块冰糖。”
那块冰糖有杏子大小,货郎帮忙砸碎成小块,吃着更方便。
石头捏了快冰糖丢进嘴里,幸福地眯着眼睛笑,“好甜好甜喏!”
他双手捧着纸推到顾喜喜面前,“喜喜姐你也吃!”
顾喜喜知道拗不过,就从中捡了块最小的糖渣,“嗯,甜!”
一大一小两人坐在树荫下,分享同一块糖的滋味。
谁也不说话,脸上却都挂着惬意放松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石头开口,“喜喜姐,这次我也打他们了,因为他们骂我爹。”
男孩望着天空,“我爹才不是废物短命鬼!”
顾喜喜抑制着鼻酸,笑说,“因为你这次还手了,才被他们揍得更厉害?”
石头咧嘴一笑,自豪地点点头。
“我踹了他们好几脚呢,他们屁股肯定可疼了。”
顾喜喜忽然想到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打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