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余眉头拧成了川字,“就算你有把握撑过最初的几年,别人呢?”
“大多数人都是逐利而来,因利而聚。”
“你不惜为他们垫付本钱,可他们肯跟你一起赌吗?”
“当心到头来出力不讨好!”
顾喜喜笑说,“这次成语倒是用对了。”
安庆余板着脸生气,“喜喜~~!”
顾喜喜连忙收敛笑意,正色道,“没有破釜沉舟的觉悟,我不会选择这种人。”
“而我自己想做成这件事,自然也要拿出同等的决心来。”
“你放心,未来想从我手中领取树苗的人,必须与我立下契子。”
安庆余还是担心,他从小跟着父兄叔伯四处行商,见多了各种变数。
“行,这方面是没风险了。”
“如果他们不签,干脆不干了,你把多余的树苗种去哪儿?”
顾喜喜说,“如此一来就更简单了。”
她笑的狡黠且神秘,“我有别的地方种树,而且地方大着呢。”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只选一条路,至少做两手准备。
远在花池渡村的慕南钊收到一封密信。
内容大概是,您托付照料之人,并没有拿信物前来。
不过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搅动云岭胡人商界,已然成了名人。
而今她受胡商照料,还有人跟进跟出,十分的如鱼得水。就连她养的骡子都吃胖了一圈。
经过属下暗中观察,应该是不需要格外照料,还请放心,如此云云。
慕南钊将信纸放在油灯上,望着火苗,面若寒霜。
他忽然掩唇咳嗽几声,撤手时,掌心却带几点殷红色,触目惊心。
可他却似见怪不怪的起身洗手。
云岭县城,顾喜喜坐在骡子车上,面对热情挽留的众人,笑道:
“不行,我归家的日子已经比预定超过三日。”
“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了。”
哥舒老板玩笑说,“要不是咱们知道顾老板尚未婚娶,恐怕都会以为,是家里那位管的太严了!”
众人哄笑。
有人说,“你是糊涂了,顾老板是女子,要成婚,那也是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