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难题?什么样的艺术难题?
矜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翌日,独自在梨花公司办公室烦闷了大半天。
但最终还是给魏雪泠敲去电话。
魏雪泠闻讯,艳丽的丹蔻美甲难掩激动的握紧手机,清秀的音色控制着喜悦:“厘厘,你是说真的吗?霁延真的邀我过去含春园?”
“嗯,”矜厘从抽屉扒了一罐牛奶饮料嘬着,“他说……有件艺术难题,想向你请教。”
“艺术难题?”
关于艺术方面的东西,可太广泛了,魏雪泠提前为自己铺个底,“他想请教哪一门的艺术学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想和你探讨艺术人生吧。”
魏雪泠开心笑了下,“那我这几天,得好好先做一做功课,免得到时给他考倒了,那多羞人。”
瞧,这就是差距。
若换作她,定不会为了迎合谢霁延的喜好,而用心去做各种准备,她通常都是能应付就应付,不能应付就发疯对付。
所以,无论哪个男人,都会想选魏雪泠这样体贴又端庄的金枝玉叶吧?
飞机从梨花公司楼顶轰鸣掠过,谢霁延近期决定选择投资数字化农业项目,此时正赶往霎城的一座小镇。
那座小镇,叫穗安镇。
镇上有一个村,叫承灾村。
村里有座庵庙,叫慈音庵。
是矜厘曾在这里住过四年的地方,他想来看看。
看看她小时候跟他说过的庵庙后门有棵苦楝树。
每到四五月,风一来,满树淡紫色的苦楝花,像漫天繁星一样灿烂。
也想去看看她偷溜去田埂玩的狗尾巴草。
看看她……眼含泪花却依旧坚强的笑着跟他说:“奶奶雇的保姆,才陪我住了两个月,就卷款跑了,我只能跟尼姑奶奶相依为命。”
“可是,霁延叔叔,我在那里吃不饱,尼姑奶奶也吃不饱,还有菩萨也吃不饱。那里的地都不长庄稼,长出来的稻谷都是空壳子的。”
……
断开通话,矜厘没滋没味的嘬了半罐牛奶,起身去办公室外面活络活络筋骨,恰遇见殷询神色落寞的倚在消防通道的窗口旁边抽烟。
她便上前揶揄他一句:“殷神,创作瓶颈了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
见矜厘凑过来,殷询将烟枝往窗口挪,尽量不让烟雾熏到她,说:“不是创作瓶颈,是情感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