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抽走了灵魂,剩个躯壳。
谢霁延想引她拾回动力,说:“但即然你不喜欢再玩草,就还给我吧。”
他作势要取回。
矜厘眼疾手快掩到背后,“不行,我又没说不要。看你千里迢迢从田里扯来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把它插在花瓶当装饰好了。”
“不必那么勉强。”
谢霁延伸出手臂绕到她身后,故意跟她玩闹,“我自己拿去制作标本。”
见他真要抢夺,矜厘慌忙挪移到沙发角落,紧紧攥着,“给都给了,哪有人像你这样出尔反尔的啊……”
尾音未尽,谢霁延挺拔伟岸的身躯猛然倾覆过来,震得她羽睫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说:“你……你干嘛啊?为了几根草……这样大……大动干戈……”
他高挺的鼻梁骨近在咫尺,矜厘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每一缕气息都是滚烫的。
她开始局促不安,手心攥得冒出了汗,声音嗑嗑巴巴,“算……算了,我还……还给你。”
说着,她松开那几根狗尾巴草,欲从他的包围圈中钻走。
却不料,又被谢霁延强制性的按回去。
心率再次失控飙升。
六月天的炽热阳光裹挟着聒噪蝉鸣,声声透进窗牖,扰得她的小心脏一次跳得比一次高。
谢霁延没有再采取其他举动,只是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睛。
可仅是如此,她就已煎熬到不行了,双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抓才好。
直到,他终于坚定不移的开口:“我不会出尔反尔,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想要任何东西,我都会倾覆我所能,给你。”
包括他整个人。
“……”
倾覆他所能?
这是情话吗?
矜厘怔怔的,反射弧从白天绕到黑夜,再绕到第二天下午,魏雪泠来到了含春园,她的反射弧也都还没折回来。
恰接近黄昏。
书房的窗景铺染着晚霞,是一天之中最浪漫最迷人的微醺时刻。
不得不说,连天公都在为他们的姻缘作美。
矜厘的心情一跌再跌。
却仍扮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亲自把魏雪泠迎接上楼,说:“雪泠姐,你今天真美。霁延叔叔已经在书房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可我好紧张啊厘厘,你陪我进去。”魏雪泠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