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潜在杏园月洞门徘徊好几多次,才厚着脸皮走到她身边,说:“爷爷和我爸妈明天就过来了,你今晚先……先搬到我院子去睡。别让爷爷知道你是跟小叔一块来的。”
“知道又怕什么?”矜厘漫不经心搓着红杏的表皮绒毛,一口咬下去,果肉饱满酸甜,多汁又离核,别提多好吃。
她细嚼着果肉,满不在乎的回呛他:“我跟小叔都住在同个屋檐下十三年了,现在却才来避嫌这些东西有何意义?反倒是你,那天晚上去干什么事了?你既然无心思放在我身上,就别叫我配合你演戏。爷爷就算要怪责,那也是要怪你,连自己未来的老婆都得托别人照顾着!”
“你别一见到我,火药味就这么大。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他已经没有任何底气敢跟她大声嚷嚷了。
尤其是这几日,忙前忙后的安抚着季思莼,又时不时的犹豫着割舍掉对矜厘那份悄然萌生的情意,他真的被折磨得很累很疲惫。
矜厘也不想跟他吵,淡淡说:“那你就自己搬过来小叔的院子住吧,我隔壁有很多空房,随你住哪间。”
总之别跟她睡一起。
她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漠,谢泽潜咬咬牙关,在应话之前,先瞧了瞧谢霁延的眼色,似得到默许,才敢应下来:“……好。”
当晚。
一瓣月牙,银光泠泠的悬在夜空。
谢霁延吃完斋食,沐浴干净,穿戴整齐,又准备去祠堂点蜡烛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