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不可置信看着顾洲远:“你这是疯了么?”
其实之所以寒门难出贵子,束修不是穷人家庭最大的负担。
一年几两银子的束修,有些家庭咬咬牙,勒紧裤腰带也能挤出来。
但是比束修更加昂贵的是笔墨纸砚,还有那些书籍。
在中国古代,读书实在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
虽然东汉已发明造纸术,但直到明清,优质纸张(如宣纸、毛边纸)仍依赖手工制作,产量低、成本高。
宋代一匹中等质量的纸,价格约200-500 文铜钱,而普通农民一天的收入仅10-30 文。
对寒门子弟而言,纸是 “用不起” 的奢侈品 。
很多人只能用 “沙盘练字”,就是用树枝在沙土上写字,或在用树皮、麻片替代纸张。
明代《天工开物》记载,底层学子 “十年读书,耗纸不过数刀(一刀 100 张)”,并非节俭,而是实在买不起。
一支普通羊毫笔或者狼毫笔,价格约50-100 文。
优质墨锭松烟墨则要数百文。
这些物品属于消耗品,笔会磨损,墨会用尽,需不断添置。
对年收入仅几两银子的农户来说,每月若花数十文买笔墨,相当于要从口粮里扣钱,长期下来根本无法承受。
不少寒门子弟只能自己动手,用鸡毛、麻线绑成 “代用笔”,用锅底灰混合桐油自制 “劣质墨”,书写效果差不说,还会影响学习效率。
若一个学生每月消耗 1 支笔、1 两墨、10 张纸,保守花费约200 文,一年就是2400 文。
而乡村私塾的束修往往每年仅1-2 两银子,可见耗材成本已超过学费,成为更重的负担。
所以束修往往只是显性成本,而笔墨纸砚、书籍等 “隐性教育耗材”,才是压垮底层家庭的真正重负。
现在顾洲远一年只收取500文束修,其中还包含笔墨纸砚的开销。
而且这里的先生不是随便找个老童生糊弄一下,可以说学生们是享受到了皇家教学的待遇。
这是赵承渊所不能理解的。
“你做这些到底是图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顾洲远呵呵一笑,也不过多解释,“我在外面赚了些小钱,便想着回村拉乡亲们一把,你就当我办的这个是义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