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同村。
顾洲远看完了侯岳的信,信纸上那力透纸背的焦急和字里行间透出的血腥气,让他沉默了许久。
侯岳并没有诉说自己的害怕,也没有说让自己去救他这样的话。
他只看到了兄弟在绝境中,对挽救生命的最后一丝期盼。
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
苏沐风在一旁,眉头紧锁:“顾兄,此事依旧敏感,朝廷没有调令,封地内的勋贵是绝不能私自调动钱粮药材去其他地区的。”
“药材,尤其是大量伤药,流向边军,很难不引人注意,更何况如今京城还有那许多眼睛盯着你!”
“就像我们前些日子分析的那样,突厥的劫掠在我大乾援军到来之日立时便会退却。”
“你此时出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知道。”顾洲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他要的不是兵马钱粮,是救命的药,是救人的法子。”
他知道以大乾如今的医疗条件,战场上受伤死亡率极高。
侯岳要是不写信求援,他也不会去蹚这滩浑水。
他可以对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硬起心肠,但却受不得兄弟受难。
“沐风,那是我的兄弟,他在为救人而向我求助,若我因畏首畏尾而置之不理,我顾洲远成什么了?”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廷想要拿我的把柄,他们尽管来便是,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救自家兄弟,不管是什么狂风暴雨,我顾洲远全都接着便是!”
他也不管苏沐风惊骇莫名的表情。
转身立刻下令:
“熊二!”
“在!”
“点齐警卫一排,全员轻装,携带五日干粮和随身武器!”
“黄大宝,村里一切照旧,紧闭门户,按计划行事,若有外人问起,就说我带人进山拉练,归期未定。”
“二哥,家里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