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恶棍见势不妙,拼命往人堆里缩,低着头,弓着腰,恨不得把脸埋进土里。
学着周围难民的样子,做出惊恐麻木的表情,想要蒙混过关。
警卫连的兄弟们很快便揪出来五个。
这几个人凶悍体格、脸上未散的戾气,以及身上相较于普通难民稍显“整齐”的破烂衣衫,在训练有素的警卫排士兵眼中,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般显眼。
“还有谁?老实点儿站出来!”孙阿福沉声喝问道。
众人起初是沉默和畏惧。
但当阿福冰冷的目光扫过,朝着难民大声道:“你们难道要包庇这样的蛀虫?今日我家老爷只拿首恶,刚才带头抢粮、动手伤人的,是谁?指出来!”
人群中出现了细微的骚动。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怯生生地、飞快地朝一个缩在人群里的秃头壮汉瞟了一眼。
紧接着,另一个瘦弱的老者,像是鼓足了勇气,伸手指向另一个试图躲藏的身影,声音虽小却清晰:“军爷……他……他刚才拿了刀……”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是他!他抢了我家最后半块糠饼!”
“还有那个穿灰袄的,他……他前日糟蹋了李明的媳妇儿!”
“那个刀疤脸的同伙,躲在后面!”
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屈辱,在有了宣泄口和依靠后,瞬间爆发出来。
难民们纷纷指向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恶霸,声音由小变大,带着哭腔和控诉。
被指认出来的恶棍们脸色瞬间惨白,有人还想狡辩,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有人则狗急跳墙,拔出藏着的短刃就想拼命,却被眼疾手快的警卫排士兵一脚踹翻在地。
刀背狠狠砸在关节处,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失去了反抗能力。
阿福等人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七八个被指认出来的首恶分子从人群里揪了出来,踹倒在地,押到官道旁的空地上。
这些人跪成一排,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们不住地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是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
“求大人开恩,饶了我们这条狗命吧!”
顾洲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