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越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这处不怎么真切的房屋里。
跟多年前一样的布置,像笼子一样的房间,一眼能看清所有。
没有洗手间,初中时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后,楚子航离开的原因不仅仅是论文的事情搞定了,还因为要上厕所。
龙类也需要上厕所吗?楚子航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没有厨房,为了解决食物问题,只有角落里的燃气灶和一台不知品牌不知年份的冰箱。
重新认识她的几个月里,她似乎一直都处于没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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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说夏弥跟芬格尔和路明非是同一类人的,都是穷鬼。
呵呵……韩秋……
楚子航深吸进去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吐了出来。
他关上房门,在房间里小步游荡。
就像是探望哪个很多年不见的故人,又如同寻觅一处宝藏之地。
他伸出手抚摸满是灰尘的灶台,她今年回来过却没有打扫,应该是很仓促的吧。
冰箱里只有一盒空的酸奶,被撕开的口子像是一张嘴在嘲笑自己。
楚子航并不知道的是,在今年的那个暑假,夏弥从京城回到这座城市,为了抹去一些痕迹,却在见过韩秋之后陷入长时间的思索和考量。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她端着酸奶眺望城市,于黑暗中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出于习惯,楚子航把酸奶盒子拿了出来,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下去丢掉。
转头他看到灶台对角的柜子,老式的五斗柜。
记得那天她就是从那里面拿出瑜伽毯。
柜子旁边是他曾待过的书桌,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更旧了些。
床摆在房间正中央,印象里之前是摆在窗户旁边。
还是窗户旁边更好一些吧,这里连电视都没有,夜晚无聊了,还能靠在床头看窗外的灯火通明。
运气好,能看到闪着灯的飞机在夜幕中往前。
也许她会想,飞机上的人要去怎样的远方。
从床到书桌中间的面积已经不够放一张瑜伽毯了,那个练习瑜伽的女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子航试图不把那个女孩跟耶梦加得联系到一起,可他又忘不掉尼伯龙根里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