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充满调戏和调侃之意,萧炀恨得牙痒痒。
终于,在十天之后,萧炀最后一次尝试无果,心态炸了,破罐破摔。
开启浮屠垒硬顶着宓丸轰击,像是发疯一般用承露手朝石板拍去。
直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直至元力耗光,虚脱萎靡。
萧炀瘫坐在地,双手伤痕累累,血液流在地面上,倒映出他此时狼狈的模样。
“起来!”
十天没和萧炀好好说话的卜算子突然闪身过来,厉声喝道。
萧炀撑地站起,眉头紧锁,像是做错事聆听老师责骂的学生。
噢,他本来就是学生。
“乱来了?流点血,看起来好像很努力,很落魄嘛……”
卜算子先是阴阳怪气地嘲讽,而后双眸骤凝,怒喝道:“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如果这个石板是咎呢!如果它要杀掉你,杀掉所有你所在乎的人,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区区十天而已,多少先辈为了除咎大业奋斗上百年!你若只是这样的程度,根本就不配做除咎师!滚回放麑院!”
不管是在桃源上中小学期间,还是在白鹿学院,从来没有一位老师或者前辈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萧炀说话。
萧炀没有反驳,更没有生气。
他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自嘲般地道:“骂得好……骂得好呀前辈……再给我一天,一天之内我若还是打不碎这石板,我会自己走。”
卜算子目光鄙夷地瞥了萧炀一眼,“一天……瞧你这样,再给你十天都没用!”
话是如此说,可卜算子重新坐回树荫之下时,石板又开始继续发射宓丸。
萧炀骑着耀深葫在空中飞行,目光坚毅且专注。
既然我现在会的术法打不碎石板,那就创造一门可以打碎的术法出来!
萧炀抱着耀深葫的葫身,以和地面垂直的角度全速向上飞,直到飞出宓丸的射程,跻身云端之上才悠悠停下。
随后萧炀盘腿而坐,吹着高空中的和风,顶着烈日灼烧闭上双眼。
早在“指鹿为马”集体咎吏刚结束时,露营期间他就隐隐觉得体内元力的亲和力好像又变强了。
那段时间他看一切人和事都很美好,很舒适,很安逸,所以他才能写出那首《百字令·少年》,就连一直很不顺眼的孔熠天和胡鸣宇都没那么反感。
地上的污垢不再龌龊,林间的飞虫不再聒噪,整个世界都好似变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