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叶回到岸上,不仅两手空空,溪水还打湿了他的裤脚。
溪水对面,张天天尽管在点水时鞋尖略有沾水,但她一手托着盛放吃食的浮盘,把吃食放在徐年等人围坐的食案之上,便已经是高下立判了。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放话,没有半句交流,但是接连两次,目的性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什么意思,还用得着付诸于口吗?
颜茹眼帘微垂,没有抬眸去看,因为叶一夔也在对面,其余几位公子小姐犹豫着也还没说话,就连葛叶也只是临溪而立,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不公,却懂事不说。
没那么懂事的郭相宜坐不住了,向着溪水对面的张天天喊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天天掏了掏耳朵:“什么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抢我们的吃食?”
“你这什么意思?溪上浮盘,九珍楼的掌柜都说了各凭本事自取,怎么就是抢你的了?”
“狡辩!明明这么多浮盘,你就非得要……”
话没说完,葛叶伸出手掌悬在了郭相宜的唇前,那只应该是因为久握笔杆隐约散发出墨香的手掌距离未经情事的小姑娘的嘴唇不到一指的距离。
哪怕没有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她都有点说不出话了,感到耳根子都有点滚烫。
“郭姑娘,我们不必与这种人计较。”
“可是……可是葛先生,是她欺人太甚了……”
“没事,我们赏月散心,何必为了这种人坏了兴致?”
“好,好的……葛先生说的是……我听葛先生的……”
颜茹看着郭相宜那如同含着春风的眉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最终没说话。
不是觉得葛叶说的在理,算起来其实是他们先招惹的徐年张天天他们,尽管这也要怪她最开始没拉住郭相宜,但此时葛叶这话说得却好像是无端受了多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