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逃亡,我疲惫的心和身体此时终于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劫后余生那种兴奋感和疲惫感互相碰撞,如同灌铅了的眼皮始终无法真正闭合。
“小天,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韩倩心疼的看我一眼。
我也想睡,可精神的亢奋根本无法让我入眠。
直到我们驶进一座现代化都市,看见周围的高楼大厦,我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我再次回到了那个被屠戮一空的小山村里,尸体在我眼前越来越多堆积成山,血浆从尸体上缓缓流出,在我脚边聚流成河。
耳边同时响起女人的惨叫和婴儿的啼哭声。
这几天见到的各种难以想象的血腥画面一股脑的出现在我眼前,就如同一幕幕电影一般。
被挖掉全身器官贩卖而且还被绞成肉馅喂狗的尸体,被炸成肉沫的士兵冒着的白烟,趴在母亲尸体上无头的孩子,身体扭曲,一张张被我割喉后绝望的面孔。
我鼻子内仿佛又闻到了人肉烧熟的焦香!各种爆炸声、枪击声如同催命的交响曲,不断在我耳边回荡。
最后,一个漆黑的巨大枪管对准了我的头,黑色洞口内旋转的膛线像无尽的旋涡,旋涡底是一颗包着黄铜的弹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我想闪开它,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身体,我只能掏出匕首,朝着枪管方向凶猛的不断刺出,尽我所能的挣扎抵抗,直到感觉那颗巨大的子弹射出枪膛,像大锤一样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后,我才猛然惊醒。
“韩天先生你醒了!”
说话的是那个给耗子打肾上腺素的医生,此时他正坐在我对面,喝着咖啡。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