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当前,民生煎熬……大人为江都呕心沥血,而今拼死杀敌护国之际,却要遭如此蛀虫趁虚觊觎!
江都是经大人之手重建,不该毁于倭军之手,也不当由这些争权逐利之辈肆意摄夺!
姚冉心底烧起一把怒火与哀愤,又不禁怨怪自己仍然力量渺小,不能在后方替大人分忧更多。
她很快收起无用的心绪,寻到王长史与骆观临,将那“一日之期”说明。
骆观临听罢,心中竟也跟着生出一股无名怒气,那些只知弄权之流,值此乱局之下,吃相愈发难看了!
除此怒气之外,他又怀有两分不为人知的心虚,他这几日反复对照钻研过了,他之八字,竟果真有妨克上主的可能……
他很想将那些书给撕了,只当它们危言耸听,但这也不妨碍他很想将常岁宁的八字取来一观,好看看她的命硬是不硬,经不经得起旁人来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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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先生的复杂心情暂且按下不说。
当务之急,是尽量商榷出应对缓冲之法。
当日,刺史府即暗中使人秘密赶往军中,再次探问海上军情。
天色将暗之际,忽有一队十人快骑踏着晚风归来,却非刺史府派去的人。
这些快骑来自军中,他们在刺史府下马之后,疾奔间,口中即高呼道:“——捷报!捷报!”
军报本为严肃之事,但他们的报捷声中,俨然掺杂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消息很快传到王长史等人耳中,姚冉是最先赶到前堂的,就连骆观临也丢下笔,快步跟了过去。
喻增未曾前来,但那些官员很快赶到。
他们到时,正听那报讯的士兵高声道:“……此番对战倭军,我军大捷!”
“大捷?”一名官员上前来,微眯着眸子问:“不知是何等大捷?”
两军多日战疲之下,拖着伤亡之军,各自后撤休整……许多武将敢厚颜将此也称之为捷报,但他们却是不认的!
在他们看来,这士兵口中捷报,大抵也是如此,直到那士兵目色炯炯,满脸振奋而真诚地报道:“此一战,由主帅领兵,我军于海上缴获倭军战船四百余艘,当场挫杀倭军足足三万!”
那名官员愣了一下,才问道:“……多少?”
“至少三万!尚不包含伤重逃窜者!”
“……”
一战杀掉了三万倭军?
她手下统共三万水师……这是怎么杀的?!
那些官员惊疑不定间,那士兵已取出战报,双手呈向王长史。
王长史看罢,含笑递向为首的官员:“其上确有我家大人帅印,料想不会有假,如此战况,不知是否合乎诸位大人对‘大捷’二字的定量?”
那几名官员面色各异,却也很快露出笑意:“如此自是大捷!可喜可贺也!”
他们心情复杂地接过那封战报之际,只听白日里那名女史询问道:“长史,如此捷报,是否要尽快呈往京师?”
王长史未及开口间,那名报讯的士兵继续一脸真诚地道:“主帅有言,此捷算不得什么,令我等传回只为安江都民心,待她取下倭军主帅藤原麻吕首级,让倭国上表请罪书,再一并报于京师不迟!”
手持战报的官员眼角狂颤:“……”
好一个“算不得什么”!
如此自大,却又……却又叫他们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妥。”面具遮面的骆观临半边身子隐在昏暗中,幽幽道:“如此紧要军报,若不及时发往京师,岂非有瞒报军情之嫌?”
众官员:“……”
骆观临在心中解气地冷笑一声,要报,为何不报?正该给京师那些吃相难看之人一些像样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