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熠辉用手抚着伴生石的纹路,那火红色的石头里有着丝丝缕缕的脉络,闪着如火焰一般的明艳,流动不息。
南宫熠辉道,“当年,取你伴生石之时,看你那般痛楚,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画面,每每都会在朕午夜梦回时折磨着朕。
朕知道,外界都说,取你伴生石,是因为朕忌惮国师所言,眷恋皇位,不愿让你在朕壮年时早早成长起来,所以在你幼年时斩断你的羽翼。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朕以为,拿走你的伴生石,将你放在宫外养着,不对外表现出立你为储之意,便可保你平安长大。
朕下旨让你随钦差四处游历,品民间疾苦,待到你登基之时,你便会爱护你的子民。
生在皇室,朕没法当众给予你其他孩童最平凡的呵护和爱。
可朕的爱子之心,不会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父亲少。
哎,怎料事与愿违,阳儿啊,父皇终究是有愧于你。
纵然我是皇帝,亦不能掌控天下人心。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谅解,如今你能来看我,于我,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南宫炽阳紧绷的肌肉线条渐渐舒展,他的面色依旧平静,心底却波涛汹涌。
他看着记忆中那个端坐于皇位,遥不可及的威严高大,受万人朝拜,不苟言笑的父皇就在眼前。
此时,父皇两鬓已有白发,在对着他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和歉意。
南宫炽阳想,小的时候,无数次,那么痛苦,他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或许,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
他想要有人告诉他,他所有的遭遇,所有被辜负,被看轻,不是他的错。
父子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年,害我大师兄的,是丞相?”司清羽再次打破了平静。
南宫熠辉点点头,“是!当年,丞相处心积虑,蓄谋已久,所以并不好查。
朕派了许多人,也亲自暗访,可涉事者相继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