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处都回荡着让我死,让我死,她苦苦哀求的声音。

逼迫她连死都做不到的人,就跟她隔着一层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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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共处在一个房间里,可是不行,她现在还是那个痴缠着非要嫁给他的世子夫人。

这桩婚事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是赐婚,她逃不得。

直到太医留下一瓶金疮药,侯夫人也被人搀扶着离开。

房间里彻底变得安静。

她拿起那瓶金疮药,撩开纱幔,那人昏睡着趴在锦榻上,身上搭着一条红色的锦被。看起来平静且安逸。

只有她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他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

红色的锦被掀开,一片血肉模糊。

她常在军中,她知道有些军棍只是看着凶险,其实并未伤到筋骨。

但她就是想让他疼,让他尝尝疼是什么滋味,所以她数着,一下一下的,哪怕不是伤筋动骨,就是皮肉伤也要让他躺上半个月。

十天后是她父亲出征的日子,这一世她不会再给他谋前程,还要让他远离父兄。

上一世这顿板子只是装装样子,没有打成,而她也被他的甜言蜜语哄住。

相信他所谓的临死重托。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他的心思缜密。

他跟瑾王是表兄弟,侯夫人跟宫里的兰妃娘娘是双生姐妹。

俩人长得十分相像,只是一个是威名赫赫的瑾王爷,一个是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

一个威武健壮,一个白净修长。

她便是被他的外表所骗,哪有什么温如如玉,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蛇蝎小人。

哪怕在早上一天,她也能全身而退。

她越想越不解恨,抄起圆桌上的合卺酒,全部倾洒在那伤痕累累的后背。

她不怕他,不就是演吗?重活一世,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