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
清冷的成熟男性嗓音,道出这一句格外突兀的话语,回荡在空荡的镇远侯府。
偌大的镇远侯府早已不复往日的繁盛,入了夜本该掌灯的走廊黑黢黢的透着阴冷,平日里亮堂堂的前厅此刻只亮着几枚白惨惨的素蜡,幽暗的灯光照在旁边红木家具上,暗暗的像是蒙了一层灰。
坐在烛火旁的年轻男子,俊美的五官冷漠的神情,比这空荡荡的深宅府苑还要冷上。
镇远侯府的下人只剩下了带大少爷的傅嬷嬷还留在这里,此刻正焦急的劝说着那年轻的男子。
傅嬷嬷满脸焦虑,劝说道:“侯府今日不同往昔,老侯爷现在落了难,这府里上百口人眼下只剩下老奴我和少爷,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脸去那黄泉路上见夫人呐。”
镇远侯宴文德曾是为当朝皇帝打下半个江山的有功之臣,本已到了解甲归田过安稳日子的年纪,却被朝中同僚陷害,落了个伙同谋逆意图造反的罪名。
皇帝念在宴文德年事已高又有军功在身免了死罪,只将他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女眷卖到其他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家丁婢女全部遣散。
只是这谋逆造反是重罪,皇帝虽免了宴文德的死罪,却有不少文臣向皇帝进言宴家人留不得,提议将宴文德独子宴卿鸣处死以绝后患。
一向不言不语的当朝太子沈介音在此时突然站了出来,不顾众人反对凭一己之力保住了宴卿鸣这条命。
宴卿鸣倒是不在意皇帝是否处死他,只是他不信父亲会谋逆造反,他只想多给他一些时间找到证据为父亲平反,要回属于宴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