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届时,且问一句,到底是他们不认儿子,还是儿子,要不要认他们,到底谁高攀,谁不配!?”
霍去病从不做以德报怨的事情,向来有仇报仇,敢爱敢恨。
官拜骠骑将军,打下河西之地,创下赫赫威名后,他衣锦还乡了,去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昔日相逢的场景,仍在霍去病脑中清晰可见。
那天。
河东太守出迎至平阳侯国的传舍,遣人将一个拘着身子、面露窘迫的小吏请来。
父子间,二十年来第一次见面。
整整二十年,这是霍去病第一次见到父亲,也是霍仲孺,第一次见到那个‘流浪在外’的儿子。
当河东太守恭敬地向自己施礼时,仍是小吏之身的霍仲孺一时无措,竟也呐呐行礼,口称:“拜见骠骑将军!”
那一刻。
霍去病没有感到舒爽,反而索然无味。
什么怒斥、悲愤、火气,通通消失无踪影,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霍去病还施一礼,平静道:“父亲。”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置田买地,转身走人……
他不应该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不值当,霍去病相信,自己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河东郡,那里已经没有能让自己记挂的人!
唯一一个,他也带到了长安。
大人的过错是大人们,霍去病不会迁怒孩子,既然和自己同一血脉,该照顾还是会照顾。
厅内。
收起杂乱的思绪,片刻间,霍去病又成了那个自信、强大的冠军侯,面露严肃冷峻。
即使在后院见到霍光时,仍旧是这幅面孔,与父亲二十年初见,与这个弟弟何尝不是如此。
对待他,霍去病心中涌现的更多是身为兄长的责任。
出于责,自然严。
“今日带你见了太子,你们都是少年人,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后宅内,霍去病对弟弟道。
霍光放下手中物件,虽同为一父,他却与霍去病性格截然相反,恭敬守礼,一丝不苟地作揖行礼。
“是,兄长。”
“嗯。”霍去病点了点头。
屋中沉默一阵,他才接着道:“我准备给你安排个职位,读再多典籍,也得以识人会用为主。”
“如果跟太子说一声,能安排一个太子舍人,我举荐的话,也能让你入宫,在陛下身边做个郎官,你自行斟酌。”
闻言。
霍光扫了眼刚刚放下的竹简,又行一礼,“敢问兄长,两者职责有何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