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缶猛然起身:“刘家?经营棉麻布匹的刘家?”
“是!”
朱缶倒抽一口凉气,挥手让传令人下去之后,对着胡厉道:“看来巴图尔荪动手了。”
“何以见得?”
“刘家是经营棉麻布匹的,马上就要入冬了,草原加上西域诸国,对棉麻布匹的需求量异常之大,刘家这次运往鞑靼的货物,价值八万两,是刘家这一年,也是咱们大明这一年,交易棉麻布匹最大的一宗生意。”
“非但如此,鞑靼近来内部确实不平静,除了几个大部落分配不均的问题之外,还有咱们先生的人,也就是焕土堡的那数百人,在鞑靼因为孛儿斤的礼遇,地位有些超常,你也知道,鞑靼与我汉人长久以来都是互相征伐的,突然有一群汉人坐在他们头上,他们能服气?”
“这棉麻布匹可是好东西,有多少人抢着要呢,这也是孛儿斤安抚族内的一个重要手段,为了保证安全,这宗生意,走的是宁夏商路担保,也就是说,货款的一半已经由我这边付给他们了,现在在草原被抢,刘家与我们,各自损失四万两白银,孛儿斤给族内的承诺也丢了,如今是三方受损的情况,呵呵…看来这个巴图尔荪,也不完全是傻子啊?”
胡厉翻了个白眼:“你还笑得出来?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朱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急什么?就算最后什么都没弄回来,咱们最多只是损失万把两银子而已,对咱们来说,可是真的没什么,但是对于孛儿斤来说,这是不可承受的,所以啊,现在该急的,是孛儿斤,可不是咱们。”
“你不急?哼!别忘了,秦成他们还在鞑靼呢,约定好的十二月中旬进入宁夏,不耽误过年,现在若是他们出了问题,你觉得先生会放过你?”
朱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哩个擦…差点忘了这一茬了,那咱们…还不得不出手了啊。”
“你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啊,给孛儿斤传信,让他提前派兵送秦成等人回来,也给秦成说好,让他们快点跑,再让孛儿斤同意一件事,那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事?”
“让他允许大明军队进入草原,帮助他们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