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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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个汉子应声出列,然后朝着江边一个石头堆走去,把上面的石头搬下来。
走近我才看清原来那些碎石头下面乃是一副绞盘。
马帮伙计揭开雨布油纸,转动绞盘,两条小臂粗细的绳索从水中升起,又有人拿出两个生铁铸就的挂钩挂在上面。
我们几个外人在一旁看的不住点头。铁山马帮果然有些手段。
阿黑气定神闲,朝队伍里说道:“钻江鳌。”
一个一米八五上下,赤膊上身,露出赤条条,白花花一身精肉的汉子站了出来:“在!”
那汉子赫号钻江鳌,必然是有浪里白条的本事,只见其后背满是一副纹身,绣的是一条龙须鳌鱼在水中腾飞越过龙门的场景。
不知是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手艺简直出神入化,钻江鳌一动,那文身也跟着动,龙须鳌鱼好似活了一般。
钻江鳌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江边,褪去衣物,一个猛子扎进了江里。
看得我心惊,这盘蛟江水流湍急,他怎么也不扒着绳索,就这么跳下去了,这还不坏了性命?
孟阳看出我们的疑惑,便在一边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神色,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有道是:从来天下士,只在布衣中,这位兄弟本不是湘西子弟,祖上乃是海边龙户出身,休说是区区一条盘蛟江,便是到钱塘大潮之上,也做得搏沙击浪的买卖。”
果不其然,孟阳话音刚落,下水的钻江鳌就破水而出,在激流之中恰似如鱼得水,不多时便上了对岸,将对面隐藏起来的绞盘也翻了出来。
就连师父也不由得称奇:“天下之大,多有异士。”
此时这边的马帮众人开始忙活起来,先是送去五个人。
又给马匹骡子解下货物,然后都套上绳套挂在钩子上。
一次运两匹马,两岸各六人,十二个人转动绞盘,加上马匹自身惯性,不消七八分钟就能抵达对岸。
马帮运送的频率是有讲究的,先送两匹骡马,再送五个人。
如此循环往复,很快就轮到了我们。
孟阳让伙计给我们跨上竹簸箕,挂上钩子,用力一推,就到了江面之上。
绳索离着江面只有一米六几左右,人挂在上面,脚下就是奔腾不歇的盘蛟江,好赛御风而行,踏浪而去。
不过盘蛟江虽险,但比不上黑竹沟里的龙桥,我们倒也没有什么惧意。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所有人马货物都渡过了盘蛟江。
此时钻江鳌又是一个猛子扎到了对岸,把绞盘重新藏好,又返回这边。
在这盘蛟江里游了三趟,可他偏偏脸不红气不喘,比逛大街还轻松。
此时沐风说道:“干嘛不修一座桥,这绳索来回折腾,不觉得麻烦吗?”
我笑道:“沐少,这就叫江湖诀,倘若修了桥,岂不是谁都能过来了,这天险形同虚设,马帮也就没了饭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