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君,你这几天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明日再论也不迟。”
路去病晃晃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漆黑的夜里看不到半颗星辰,黑的天空又不是黑的发亮,就像是带着污渍,黑的有些脏。
路去病仰望着天色,从事发到现在,他都不曾合过眼。
此刻,他有种深深的疲倦,眼神迷离,总是不由得合眼,又强行打起精神来,还不能休息!
他就这么闯到了游徼府。
刘桃子以及爪牙们此刻就坐在院里,似是商谈什么,看到路去病到来,那几人便不说了。
路去病吃力的坐在了刘桃子的身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桃子....慕容家的人来见县公了。”
他赶忙将县公那里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众人。
姚雄听完,脸都快扭曲了。
“奴仆行凶??”
“这不是糊弄娃娃吗?县公能信他这一套吗?”
路去病摇着头,“总之,这些事情先勿要传出去。”
“桃子兄,你也要多注意些,我看那叫慕容增的,实在阴险,可万万不能再落下什么把柄.....”
路去病交代好了这些,便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四個人坐在院落里,沉默无言。
寇流最先开了口,“我还以为那慕容家是好人家呢.....”
“呵,他与君同为鲜卑,那自然是好人家。”
田子礼忽然开了口,这还是他第一次当面嘲讽。
寇流皱起了眉头,“那是,鲜卑皆是恶人,像那高珣,崔浩,肥宗宪之类的汉人,皆是天大的善人!”
姚雄赶忙开口,“都是自家弟兄,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田子礼摇着头,“如今就是这个问题,是避不开的。”
“无论庙堂,还是地方,就是汉士与鲜卑勋贵之争,当下也是如此。”
姚雄很是纳闷,“那慕容家是属于勋贵还是士呢?”
“自然是勋贵!”
“那县公是属于士大夫?”
“这.....也是勋贵。”
“那是不是找庙堂里的士大夫就可以解决慕容家了?”
姚雄再次发问。
田子礼的脸又差了些,“不行,他们....他们同流合污....”
姚雄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慕容家是读经学的,我听闻他们家的儿子就因为经学读的好,在皇宫里当差呢!这也算是勋贵吗?”
他看向了刘桃子,“桃子哥,慕容家到底是勋贵还是士?”
“若是做勋贵对他们有益,那他们就是勋贵,若是做士对他们有利,那他们就是士大夫。”
姚雄只觉得更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