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恩双手摁桨划出了两百多米,感到体能已经到达极限,把桨匠放回船舱,平躺下。
彻底没有“眼睛”的地方是个什么地方呢?
叹息声和海浪声一搭一和,他就是个不被看到生长在阴影里的人,怕什么呢,怕更黑的地方么……
不由扑哧一笑,枕着胳膊放松下来。也许把自己葬在没有“眼睛”的地方,万一有天有人来找他,那岂不是一种深刻的报复。找不到来时的痕迹,也追不到踪影。如果没有,那倒也本是其所。
咯咯笑出了声,海天之间自有一份天然的洒脱。
……
国王宴会厅里,长圆桌一头坐着林菲菲。另一头坐着钱知水。
“突然把钱老请过来真是冒昧极了。”
说来奇怪,隔着长桌子这么远,林菲菲说话居然字字清晰入耳。
“林总邀请,谈何冒昧呢。听闻犬子前些日子参加过岛上的水论坛发表了一些不成熟的谬论,深感羞愧呢。哈哈哈……”钱老的语音更是浑厚。
“少公子继承了钱老的衣钵,好令人羡慕。”
“继承家业这种事,无人可与林总比拟。有林总在,林老总可以安心颐养天年。”
林菲菲终于笑了,“我上大学的时候,老爸经常说,家业和弟弟都是你的。如今家业托钱老的科研成果稳定发展。弟弟嘛…哼…到了恋爱的年纪,成天魂不守舍。”
钱老没有立刻接话,林总居然突然聊起了家事。
“我老头子靠着几篇文字这些年得林老总和林总的照料早已羞愧难当。如今儿子又来给林总添乱,实在是无颜见林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