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粥吹凉,喂到唐倦的嘴边。
张口咬住勺子,热乎乎的粥顺着咽喉一路到胃,妥帖地安抚了一整夜担惊受怕的器官。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瓷勺,在自己眼前,沈珏的手比瓷勺还白,唐倦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尽量保持着有点愧疚又有点过意不去的可怜表情。
“这粥真好喝!”唐倦实在忍不住笑笑。
“有吃的也堵不住唐少侠的嘴吗。”
只有嘴巴说得狠而已,唐倦偷偷看沈珏专注给他吹粥的眼神。
伺候唐少侠吃过饭,结账的时候,沈珏叫住了小二。
“我跟弟弟遇上了山匪,不知道怎么从山上掉下来,就到了城外,这出城的路往哪个方向走啊!”
这话一出,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一瞬,立刻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着各自手里的事。
沈珏锁眉,就是这种感觉,跟刚才在城门口一样。
小二面露难色,冷汗已经悄悄爬上他的额头,“这,这个,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也是刚来的,还真不知道出城的路,要不,您再问问别人。”
……
一个来自酒楼的伙计支支吾吾地说他不知道出城的方向。
这简直就像个笑话。
沈珏在心里冷笑,这有鬼两个字就差刻在脸上了。
他换了个更温和的笑容,“这样啊,没关系,不行我跟弟弟就先住下再说,这一夜实在是吓得够呛,这附近可有干净点又不贵的客栈啊!”
小二长出一口气,又把热络的笑挂回脸上,“拐角那家就成,实惠还干净。”他看沈珏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又带着个眼盲的弟弟,两人浑身是伤,看来说得不像是假话。
“那就多谢了。”沈珏抱拳,刚准备离去,又返回好奇地问道,“我看着城中到处都红绸彩缎的,是有什么喜事吗?”他在大堂坐了一顿饭的时间,都没听到这三桌客人有提及有关的话题。
“哦,再有两天就是我们城主的大婚了。”小二喜气洋洋地说。
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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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朝特有的称呼,本朝伊始,大部分的城都改制融合为州县,也就没了城主这一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