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躲着的钱昭见渺渺到了之后，脚步忍不住迈了出来。

他沉默的走到渺渺身旁蹲下，伸手就想去扶他。

【渺渺，快，抓住他！】011给渺渺放风，见钱昭出现，直接出声。

渺渺听到011的话，伸出手紧紧的抓住钱昭的手，确认这人没办法再跑之后，这才抬起头。

“哈，抓到你了。”

“起来，趴在地上，也不怕受凉身体受不住。”钱昭没有挣脱，只是让他顺着力道站起来。

渺渺哭笑不得，感情这人根本没有被他跛脚的摔倒骗到，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趴在地上久了会着凉。

“要不是你不出现，我能着凉？”渺渺一只手拍了拍身上沾染出来的杂草，他可是让011找好了位置，那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摔上去不仅不会摔疼，也不会让他直接接触地面，是一个绝佳之处。

渺渺暗中对着011比心，011害羞的躲了起来。

“抱歉。”

渺渺本就是玩笑之语，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他的道歉。

渺渺拉着他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这才说：“你其实清楚，任如意没有伤害过使团对吗？你恨得人是朱衣卫？还是任如意？或者是哪些杀害你家人兄弟的人？”

“还是你其实恨的是你自己？”

渺渺的眼睛，盯着钱昭。看着他充满痛苦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你...到底在自责什么？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陪你坐一会吧。有个人陪着，总不至于太过难过。”渺渺没有继续逼问钱昭，他突然不想知道了。

那些没有愈合的伤口，裹挟着砂砾和新的血肉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渺渺知道，要想真正的把这些伤口长好，必须把腐烂的，掺杂着砂砾的血肉一起挖掉。

但这一刻，看着这样的钱昭，渺渺不敢问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