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溪宁不提倡棍棒教育,在她的意识里,能动口不能动手。
作为一个老师绝对不能动手打学生,可是在这样的地方,他们的父母根本不管。
如果苦口婆心没有威慑力,那又要如何教育?请求社区还是村委会?
野蛮不能任其疯长,必要的时候惩罚是威慑之一。
“谭老师,你么可能觉得我太严厉哈。”王校长猛抽一口烟,“打在他们身上,我心里面也不舒服。这两个娃我从一年级领来学校的,我希望他们好好做人。左边那个娃娃,他爹偷老板的矿,被判了刑,现在还么出来。我也怕,怕没教好他。他今天撬柜,我慌了,真的慌。”
太阳光慢慢爬过了屋顶,照在王校长的身上。
墙上投下两个影子,一个是后背微微弯曲的王校长,另一个是肆意生长的爬山虎。
“谭老师,你说我还能咋办。”
王校长的语气不是询问。
在那一瞬间,谭溪宁忽然觉得校长沧桑了很多。
她没说话,往阳光里挪了几步,墙上又多出来一片影子。
“惩罚完以后,这些话您会对他们再说一边吧?”
王校长抬起头:“啥子?”
“教育嘛,先教,后面还是得育。我们是他们的老师,也算半个父母。人不是小狗,打完就死记住这件事不能做。您一个人撑着这所希望小学,也许孩子们什么都懂,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用感情教育。
孩子们私下很怕你,因为你怕一旦让他们看到你温和的那一面,您的威慑力就没有了,其实孩子们比我们想象的懂事。”
王校长收起烟,似在思考谭溪宁说的话。
过了几秒钟,他问道:“谭老师,找我什么事?”
“我们班上的那个张小二,还是没来。我希望你能找找村委的人,帮忙去问问。”
王校长指指教室:“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