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有心宽慰,却又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反而徒惹他烦心。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上前,将胡乱搭着的毯子给他盖好。
一夜难眠。
漫长的黑夜过去,天光微明时,唐砚起身更衣洗漱,同定北侯一道去上朝。
为了不叫人起疑,纪棠跟着起身,将软榻上的痕迹掩去,做出两人同床共枕的样子。
送走唐砚后,纪棠也没了睡意,站在院中望着楸树出神。
谢知行才离开两三日,就出了这样的事儿,等他回来,纪微也该进府了。
莫名其妙又添一房妾,也不知他做何感想。
她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这未免也太玩笑了些。
早膳后,方氏让人来请纪棠,商量纳纪微入府一事。
“惊澜院附近还空一处院子,就她将安置在那儿吧。”方氏手上翻看着一本皇历。
纪棠坐在一旁,时不时答应一声。
“八月十九,宜嫁娶纳采,你瞧如何?”方氏将皇历递给她瞧。
纪棠认真看了两眼,“听凭母亲做主。”
“纳妾不比娶妻,一切流程从简,日子定好了,剩下的事便交由你操持。”方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润喉。
纪棠想要拒绝,方氏又道:“这侯府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身为主母和正妻,为夫纳妾是应当应分的事,我当初也是这般过来的。”
纪棠听后无话可说,只得应下。
方氏又交待了几句,让纪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她,并指派了嬷嬷和管事协助。
虽是纳妾,但纪微毕竟是官家嫡女,与夏蝉不同,流程自也复杂一些。
纪棠经询过嬷嬷和管事,定下了聘礼数量名目,由方氏过目后择日下定。
接下来便是收整院子,采办家具器物,以及布置装点。
夏蝉得到消息,脚步匆匆的赶来。
“世子又要纳妾?”她难以置信的问纪棠。
纪棠正在巡查院子,梳理采办清单。
听到夏蝉带着怒气的质问,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