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幸的是现在落到了自己手里,韩度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宝钞这柄货币利剑铸造出来。
好不容易韩景云才帮韩度穿戴妥当,提溜着一个灯笼给韩度,便将他赶出家门。
韩度提着灯笼,吸溜着冻得快要流出来的鼻涕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心里咒骂着老朱这个扒皮的大地主,这在大明朝为官的日子,还真不如他当小职员的时候的九九六生活。
九九六的时候他还敢和上司顶牛,大不了辞职不干罢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惜,现在落到老朱手里,韩度却屁都不敢乱放一个。
想要辞职?小心人头落地。
为了自己的脑袋,韩度还是把衣领竖起来挡挡湿漉漉的夜风,埋头继续赶路。
随着韩度离着内城越来越近,一路上的灯笼也多了起来,这些都是和韩度一样住在外城的官员。
只是人家可不像韩度这样靠双腿走路,人家是坐在轿子里的,灯笼也是挂在轿子前头。
老爹还是户部侍郎的时候,出门也是坐的轿子。只是现在韩家的仆人都被遣散了,有轿子也没人抬,这才让韩度不得不靠双腿赶路。
一路走来也让韩度在心里发狠,“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在这内城买座宅子。”要不然,这每天需要提前一个多时辰起来不说,光是走这么一路,感觉自己的脚都快磨出泡来了。
韩度来到宝钞提举司衙门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卯时了。
本来每个衙门的主官,都会在卯时的时候,清点官员是否迟到或者是没来,这就叫点卯。
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别的官员来迟了,会被责罚,韩度这个主官来迟了,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额,也不是。
比如说现在堂官主位之下,一左一右两位官员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对他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韩度不去管他们,施施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
手持惊堂木一拍,“本官韩度,忝为提举。诸位同僚,来的挺早啊。”
堂下鸦雀无声。
刚才还对韩度脸带讥讽的两个官员,现在已经是泥塑菩萨一般,虚闭着眼睛,对韩度的话充耳不闻。堂下其他人面面相觑,见两个官员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敢吐露一字半语。
韩度见没人搭理自己,顿时有些尴尬,他知道下面这些人这是在给自己颜色看呢。
一来是欺自己年轻,二来也未必没有想要将自己架空的意思。
见此,韩度摩挲着惊堂木,心里冷笑,“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你们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