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宗自己也知道,就他手里的这点人马,根本就不可能是钦差一行人的对手。毕竟他们连好几千的匪徒都给打垮了,又怎么会对付不了他们这数十人?
可是钦差不问缘由的便要将他拿下,再加上潘富说出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他就算是再不想反,也不得不反了。
反了还有一丝希望,若是不反,那真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其实,反了也是毫无希望,只是吴宗被潘富给逼到了绝路,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此,吴宗对潘富的恨意,甚至还要超过对钦差大人的。
韩度才不管吴宗恨不恨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大牢被堵上的大门给挖开,然后将这些人投进去,将大牢守好。再赶快给老朱去信,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派人过来收场。
毕竟自己手里就只有五十人,而潘富此案涉及的可是周边好几个县,自己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韩度伏案奋笔疾书,很快便写了几千字,将此案的情况简略的向老朱作了一个汇报。封好奏折,韩度递给李继祖,急切的说道:“立刻派人快马送进宫去。”
“是。”李继祖知道这奏折的重要,可以说现在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这奏折上了,他自然要尽快想好,该怎么样才能够安稳的将奏折送进宫里。
很快,数人一人双马,分别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朝着京城而去。每个人的装束都是一样,背后都背着一个褡裢。甚至,就连里面装着的木盒都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李继祖多虑了,他派出的人马最后全都安稳达到京城。
......
晚霞布满天空,老朱正在和朱标坐在一起,看着天地一片金红,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李商隐还真是说出了朕的心里话啊!”
朱标在一旁听了,犹豫片刻,回道:“父皇春秋鼎盛......”
老朱闻言,还不等朱标说完,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摇摇头说道:“朕老了就是老了,什么春秋鼎盛,那只不过是臣子为了讨朕欢心,故意说来骗朕的话。邹忌曾说,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你也没有有求于朕的地方,就不用说这些话来讨朕欢心了。”
“父皇,儿臣......”朱标还想要解释一番。
可是老朱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摇摇头笑道:“若是你真的想要讨朕欢心,那不如再加把力,多生几个孙子出来,那更让朕高兴。”
虽然朱标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是被老爹提起生孩子的事情,他还是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反倒是老朱,到了他现在的年岁,口头上早就已经百无禁忌了,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
面对父皇带着几分揶揄,有带着几分渴望的目光,朱标只好低头回道:“景云最近有些反常,好像是有怀孕的迹象,儿臣正想着什么时候派御医去诊断一下呢。”
“真的?”老朱顿时眼睛瞪大,惊喜的抓住朱标的手臂。立刻说道:“那还等什么?来人,即刻派三位御医去太子府,为太子妃诊断。”
“是!”一旁的老太监得令,高兴的好似比他自己延续了香火还要高兴,又蹦又跳的去传旨去了。
“这个老货。”老朱看着老太监离去的背影,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