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在门口

这可太怪了,佛尔思一直这么觉得,她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

这种突然的精神折磨十分少见,但让佛尔思有些不安的是,最近这种状况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就像一个月之前那样。

佛尔思看着镜子里自己泛黑的眼圈,狠狠洗了一把冷水脸。胡乱往胃里塞了一些东西后,佛尔思将自己拽到书桌前。

公寓的窗帘一直拉得死死的,对这片小空间来说,白天与黑夜已经无所谓,日光存在与否已经无法干涉佛尔思的作息。

电脑惨白的荧光在黑暗中照着佛尔思的脸,锋锐的光标在空白的文档上跳动着,无声质问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填上这些寡淡的文字,完成这些积压的文件,给编辑交上那些干瘪的诗。

佛尔思·沃尔是一个诗人。

应该说,只是一个写诗为生的人。

“诗人”是给那些真正文采斐然之人的桂冠,自己只能算是一个破写字的,没有什么丰富情感,也没什么人生哲思,更没什么波澜壮阔的可以被拿来下诗的人生,只是在用一些粗劣的文字组成一些残次品,去换取一些钱财谋生罢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需要诗歌填充版面的地方越来越少,即使是专门的诗歌杂志也是寥寥无几。那些有名气的、能作为行业标杆的杂志,竞争激烈,眼光犀利,佛尔思几乎没有过刊登的机会,她只能在三线杂志与小城市区域杂志中找到一些稳定的约稿,这些稿费在贝克兰德高昂的生活成本面前有些不够看。

其实事实上,佛尔思现在住的公寓租金并不是很贵,这些稿费完全能轻松维持她目前的生活。可若是想着在贝克兰德买下这样的一个小公寓,却是十分困难。

佛尔思很难攒下什么钱,目前的稿费也只是能支持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生活,却很难让她有一些对更好生活的妄想。

这像是某种看不见的云,压在了这栋公寓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佛尔思想。眼前的生活让他们能轻松地在这种状态下浑浑噩噩地活下去,却看不到改善生活的希望。

我在这么写几十年的稻草,能攒够买一个公寓的钱吗?

佛尔思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又看了看编辑的催稿信息,觉得这确实是一个白日梦——或者其他什么梦,严实的窗帘之下,佛尔思无法通过窗户判断外面是凌晨还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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