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畸变的墙,没有漫天的爆炸灰尘,没有倒塌的混凝土与堵死的杂物堆。
有的只有一扇形态如布料般扭曲的门,站立在一片小小的空地上。
佛尔思环顾四周,她之前以为门后将是类似于另一个办公区的地方,没想到仍然是一个家具卖场区域,而且看上去与刚刚门外的空间毫无关系。
就像是他们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卖场区域。
殿后的警探无言地绕着这扇门转了几圈,然后和冒险家对视一眼,最后冒险家点了点头,转头对红桃七说道。
“你,把这扇门给炸了。”
两张扑克牌应声而至,随即畸变木门便在一片火光中四分五裂。
这让佛尔思看得不禁心惊肉跳的。
他刚刚掏出这么多扑克牌,不会都是炸药吧!
带着这么多炸药在身上,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擦枪走火吗!?
这么想着,佛尔思不禁悄悄向后退两步,仿佛对方是什么人形自走炸药包。
似乎是多次爆炸给她带来的震撼不小,佛尔思刚才一下子脑袋被震得嗡嗡的,即使到了这里重返安静,却觉得耳鸣有增无减。
很难分辨出这道到底是由外部冲击带来的啸叫还是脑内幻听的鸣响,层层叠叠、乱七八糟的声音在佛尔思的耳畔打着转。它们有的是模糊而无意义的雪花音,有的是机械而冰冷的播报,有的是断断续续又不停重复的人声答复……
每到这种时候,佛尔思就会无比期望,能在这一锅毒蘑菇汤中,捞到那个朗诵诗句的模糊声音,然后集中精力,去分别它到底在吟诵什么,通过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对幻听的头疼进行一些微不足道的治疗。
那就像是一艘漂在狂暴海上的稻草筏子,虽然破破烂烂,但好歹也能让佛尔思在上面微微搁置一下疲惫的精神,获得一点喘息,至少聊胜于无。
但现在,佛尔思确定自己刚刚确实有听到那个朗读的声音,可是现在这个声音又沉入了狂暴海,再也打捞不到了。反而是某个刺耳又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要凭一己之力盖过她脑海里的所有频道。
小主,
滴答,滴答,滴答……
某种犹如仪器指示音的声音富有规律地在佛尔思脑海里响起,霸道地在她的意识里横冲直撞,反复碾压佛尔思的神经。
她不禁向另一个方向歪了歪头,那种仿佛仪器般的滴答作响的声音微微小了一些。佛尔思深呼吸一口,想起警探与冒险家刚刚说过的话,还是迎着声音变大的方向,扭头走了过去。
踏上正确的方向,那滴答声便越来越响,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具有压迫感,仿佛自己的脑中正装着一个定时炸弹,滴答作响的声音就是自己生命的倒计时,压迫太阳穴的疼痛是神经系统的某种反抗,而现在自己正向着这个方向步入死亡。
终于,头痛欲裂的佛尔思一个踉跄,抓住了前方冒险家的手臂。
可没想到,冒险家竟然是顺势一个拉扯,直接让自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