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听着雪落的声音,李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所行动。但现在还没接到任何报告,这很奇怪。
忽然,炮楼里在喊:“营座,您的电话!”
马大富看看赵疤瘌,走向了楼梯。赵疤瘌已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也抖抖棉大衣,回到二楼。
刚从外面雪光中回来,屋里稍显灰暗。马大富已接过话筒,听到里面的声音已不是人腔:“营座啊,大,大,大事不好!”
“什么大事?”马大炮心头猛然一紧。
“黄,黄庄据,据点——”
“黄庄据点怎么了?”说着,马大富扭脸看着赵疤瘌。
黄庄据点现在归属保安四营,和马大富没多大关系,但和赵疤瘌有关。赵疤瘌上前一步,接过电话:“我是赵志贤,黄庄据点怎么了?”
伪军排长含混着,又结结巴巴说了一遍。
赵疤瘌听清了,心里预感落了地,不由暗自为为李智挑大拇哥,干的漂亮,又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装作什么都没想到,也装作不相信,大声骂道:“放你娘的屁,难道皇军和咱们兄弟们都被灌了迷魂汤,任由山里的八路杀?”
“副团座,真是真的——”伪军排长不敢再多说话。昨天岗哨报告听到了动静,当时他睡的迷迷糊糊,而鬼子军曹睡成死猪,他不敢报告,就顺便打电话问了问。得到答复是有人发了癔症。但现在,他自己仿佛在发癔症。
鬼子军曹也发现情况,跑上炮楼,要给相武报告。看着伪军排长发愣,骂了一句八嘎呀路,抢过电话筒,随即挂断了电话,又使劲摇电话。
电话断了,赵疤瘌仍装作不相信。身边鬼子小队长也不相信,就好像有人在传播一个巨大谣言,说独立大队已全体阵亡,安平县治安战取得最终胜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