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闺女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自己身边又是去外地,还这么久,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大局已定,契书都已经签了,这事便再无回转的余地,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其实阿宁也想借这个机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她做爹的,虽然担心,却也不想因此扼杀了孩子的好奇心。
再一个,阿宁也这么大了,哪天说不定就嫁出去了,到时候上有公婆要伺候,下有孩子拖住脚,再想这么畅快的出去走走也没机会了,所以他虽然担心,却也想给她一次展翅翱翔,见识广阔天地和不同风景的机会。
唯一遗憾的是,今天是上元节,阿宁却不能陪他一起过节。
“爹,厨房的吊蓝里我烙了十几张饼,你下晌做活,饿了记得吃。还有碗柜里,我擀了三斤面,想吃的时候就下点。”文舒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叮嘱着家中诸事,“昨晚的剩肉还可以放几天,到时候切两片腌酸萝卜,像现在这样做个浇头,吃起来也是极香的。”
文泰一边吃面,一边点头,没再说什么伤感的话。
吃过早饭,文舒换上平时不穿的衣服,郑重的拜别了文泰,然后拎着包袱出了院门。
院外,陆喜按照约定时间,一早就赶着马车等在那,突然有辆马车停在巷中,街坊四邻都好奇的紧,有那好事的,更是直接就上前问了。
陆喜事先得了文舒嘱吩,此刻面无表情,故作骄傲道:“我家大姑娘看上文小娘子能言会道,性子活泼,特意让我接进府陪着说说话。”
那好事的便又问了:“呀,那小哥是哪家府上的?”
陆喜如实说了,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侯府,那可真是勋贵之家了,离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是隔着一个天下地下的人物。
正要感叹两句文家丫头出息了之类的,便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文舒拎着包袱从里头出来,忙七嘴八舌的相问。
文舒与陆喜口风一致,只说是得了侯府千金青睐,过去陪着说说话,玩几天,很快就回来。
这也是她特意吩咐陆喜今日等在此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