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这铺子开了十几年,她爹前前后后舍出去的那些钱,都够得上十几副棺木了,她早就经习惯了。
倒是今天她爹能坚持跟人家磨蹭了这么久才松口,反而让她有些惊讶。
“少些就少些吧,咱也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就当行善积德了。”
“只是你的嫁妆......”说起这个,文泰又是愧疚又是焦急。
“不急,我还想再陪爹几年呢。”文舒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道:“再说了,你女儿还有一手好厨艺呢,这次去沧州又学了不少新菜,中午就做了两道,爹赶紧帮着尝尝,看看可还要得。若是手艺大涨,咱们回头就开个食肆,到时还怕赚不来钱。”
见女儿不怪他,文泰心里好受了不少,只是听到她说开食肆,又不禁摇头:“开食食肆哪是那般容易的,光是租铺面就已是一大笔开销了。”
“不租铺子,我都想好了,到时侯咱们去城外搭个茅草棚,先从茶寮做起,顺带手卖点糕饼果子,等那天赚到些钱了,再回城租个铺子,铺子地段也不需要多好,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慢慢的总会好起来的。”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后院去。
到得堂屋,见桌上足足摆了五菜一汤,丰盛的都够他们吃两天了,特别是居中还有一盆鸡,文泰那叫一个心痛啊!
就差没大骂,你个败家孩子!
他今早一共才给了阿宁三百文,原想着就算每天买半斤肉,也能买六七天的菜了,可如今一看,光是桌上这只鸡就得八九十文,再加上桌上其它菜.......
哎哟!这一顿,只怕已经花去了半数。
此时的文泰真的很想揪着文舒的耳朵说一句,闺女啊,咱可省点花吧,爹还要给你凑嫁妆呢!
只是话到嘴边,见阿宁兴致勃勃的等着自己品尝,并给出建议的样子,又将话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练厨艺本就费钱,只要厨艺有长进,那就都值得。
自我安慰了一番,文老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细细品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