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赵大老丈人所在的姚儿庄,已经出现了同类病症。有十几家都相继出现了上吐下泻发高热的症状,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养鸡大户张家和读书人郭家。
张家就是张娘子的娘家,家里养着上百只鸡和两头牛,但田地只有少少的五六亩,在姚儿庄属于三等户。
郭家则是二等户,家里有着二十几亩地,是庄上有名的“书香门第”。郭家大郎便是夏至那日第一个在茶肆询问百家饭,最后却又没打,说是等回程再打的那位穿文士衫的男子。
只是,等他回程的时侯,百家饭早就分完了,哪里还有的给他打。
他当时也没在意,心里还想着,自家条件还过得去,没必要跟那些吃不起饭的人家抢这一碗饭。
官差从赵大那得知鸡的来源,顺着线索来的姚儿庄访察的时侯,他正躺在床上难受的呻呤着。同患病的还有他爹,年过不惑的郭八丈。
郭家父子皆是读书人,郭老爹年轻时参加发解试,却屡试不第。到了不惑之年,才终于认命无奈放弃。
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美好愿景已经在心里生了根。自己考不中不要紧,不是还有儿子,孙子么?只要不放弃,谁说就没有出头之日。
在郭八丈的殷殷期盼下,郭家大郎长到了十六岁。自认学问做的还可以,便在那一年参加了发解试,可是去时信心满满,回时却满心失落。
后来又参加了一次,依旧是名落孙山,两回下来,郭大郎已经二十二了。可在他爹的鞭策下,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依旧将发解试作为目前的头等大事。
为了专心读书考上举人,他连媳妇都没聚,成了庄上难的得“青年才俊”。眼看今年秋闱将至,又是一个机会,谁曾想,却突然患了这么凶猛的病!
郭大郎真怕自己挺不过去,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郭老爹也怕啊。
他甚至想,老天爷要收就把他的命收了吧,他儿子的命还要留着好好考科举呢。
二人正满怀担忧胡思乱想着,就听屋外传来问话声。
“敢问娘子,张槐家在哪?”
郭家媳妇正坐在院中洗父子俩吐脏的衣物,闻言,头也没抬,手往东边一指,“进去第五家,门口系着两头的牛的就是。”
“呕.....”话音刚落,便听得屋内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