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廷对他委以重用,更是需要用它来制衡士绅豪强,所以即便是会有动作,也不会是什么大动作。”
朱标也是接过话茬,开口道。
这所有的设计,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准备。
权力有条不紊的过渡,中书省的罢免与任用。
接下来都要系在朝廷一人之手,至于胡惟庸在朝廷的耳目,朝廷也需要花费大力气去隐瞒。
但也幸亏朱元璋在中书省插的钉子,密密麻麻,那哪怕纵然不是胡惟庸的人,也可以安排在闲职,这样一来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朝廷的局势一眼望过去,还是如昔日一般平静。
直至胡惟庸的浙东之行进入尾声,这场针对中书省的铺天大网,就会瞬间扣下,使其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还真是天衣无缝。”
朱元璋听完以后,整个人都惊住了,随后缓缓吐声道。
如此缜密的布局,哪怕是引起胡惟庸的临死反扑,也不会伤到大明的一分一毫。
因为最关键的人就在浙东。
李文忠。
那意思显而易见,摊丁入亩与官绅一体纳粮,是需要两人精诚合作,才能推行的更快。
但同时,李文忠也会盯死胡惟庸,以免其与浙东的士绅豪强有所勾结。
而但凡是有一点的动向,李文忠都会将胡惟庸抓捕,并且继续实施摊丁入亩与官绅一体纳粮。
这样一来,就可以将胡惟庸的党羽,还有浙东的士绅豪强一网打尽。
“本来就是天衣无缝,要不然,设了这么多的局,有什么意义?”
朱棡轻声道。
但言语间,也是闪过满满的嘲讽之色。
胡惟庸压根不是对手,甚至连自己身在局中局,都还没有察觉到分毫。
看来还是朱元璋的压迫感太强,让胡惟庸根本不敢有别的心思。
只是想在权力上更进一步,可恰恰就是这一步,足以要了胡惟庸的命。
封侯、封公,只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还是一场被人编织好的梦。
那这样一个对手,已经不能让朱棡升起一点博弈的心思。
毕竟顺其大势,便足以将胡惟庸碾压,何来博弈?
“那对于汪广洋,你们想怎么办?”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又是问道。
“先将其留在京师,让御医去给他瞧瞧病,就按照他的意思,让他养病。”
“毕竟留他在京师,胡惟庸才能更好的有动作,朝廷也能把握大局。”
“而且汪广洋是元朝末年的进士,虽然放弃了元朝官职,但他也在元朝做过官。”
“所以小明王之死,汪广洋究竟有没有参与在其中,还得好好盘问一下。”
朱棡又是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朱标笑道。
“我会去慰问。”
朱标当然明白朱棡的意思,便也是轻笑一声道。
“刘伯温的儿子,你们问过了没?”
闻言,朱元璋也是沉吟道。
“朝廷近来事务繁忙,还未曾询问过。”
“不过胡惟庸即将离京,也是时候将刘涟叫来问话了。”
“就算他不肯实言相告,也没关系,我最善于把控人心,他只要露出微微一点苗头,我就能将他摁死,让他招供。”
朱棡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便是道。
“朝廷不能始终不稳,胡惟庸要动,小明王的案子要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管是谁涉案其中,但只要是想踩着咱上位,咱就不可能饶恕了他们。”
“还有空印案的苗头,既然你们已经察觉,就给咱从头查到脚,一个涉案的官吏都不要放过。”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方才点头道。
“嗯。”
朱棡与朱标相互对视一眼,便是齐齐起身,拱手道:“遵旨。”
至于此时的凤阳,诸多百姓也是冒着风雪,看向行刑台上的血腥,言辞间满是叫好与愤恨。
这个该死的刘琦,千刀万剐之刑,绝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