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女进屋,不多时出来,看着梁川不敢作声,只敢摇摇头。
梁川一看高声道:“那小人就打扰了!”说完朝高干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不顾侍女的阻拦直接走了进来。
两人只见仇富老松一般端坐在床头,嘴里确是还停地呻吟着,手上却抓着一支盐焗大鸡腿舒服地享受着!
“你们怎么进来了,我。。我不是让下人拦着你们!”仇富把手里的鸡腿一扔,腰一挺手往背后一抻,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姿态,人直挺挺地就往床上倒下去!
这就是典型的被人现场抓奸还要装清白的场面。
高干现在水平已经炉火纯青,人家仇富现在就是装死那也有装死的资本,他是给人上门赔罪的,不是上门来论罪的!只顾低着头,准备挨这仇富的训斥。
梁川假装疑惑地问道:“不是仇管事让我们进来的吗,你这女婢好大的胆子!”
这女婢欲哭无泪,使劲地摆手,仇富想发作却不敢声张,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装死。门吱的一声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夏雪。
夏雪一脸带雨梨花,应该是哭过不久,手上端着一碗参汤,老远就能闻到那股馥郁的药香,小心翼翼生怕汤水溅出来。进到仇富屋里,抬头一看赫然是这个伤了仇伯的大仇人,一时又急又怒又怕手中的药洒了,只能咬着牙恨恨地道:“你们来做什么?你还嫌仇伯的伤不够重要来看笑话吗?”
仇富躺在床上,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声若迷离地遥指夏雪道:“姑娘。。老。。老头子我。。怕是。。不行了。。”
高干自从夏雪进屋就恭敬地弓起身子,不敢有一丝的不敬,可是听到仇富这老小子这装死的声音他实在按捺住不住了,一个跪步抢到仇富床前孝子一般接住仇富那双颤抖的手,与有同哀地道:“仇管事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活该千刀万剐,您老可要养好身子。。”
刚刚进来这老小子还坐在床上生猛地啃着鸡腿,这一看到高干马上就病入膏肓,那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的病人一个样,也就夏雪这种天真的小姑娘容易着了他的道。
高干一拉,仇富非但不领情,反而很诡异很作死地咳了起来,就像高干加剧了他的伤势一般,此情此景急得夏雪把药往桌上一置,一把推开高干,自己接住了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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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富这才稍稍缓和下来,病眼朦胧地看着夏雪,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丫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怕我要。。不中用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一番话得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动作与语言的衔接洽到好处,活脱脱的演技派。
“别。。说了。。”夏雪扭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还别说这时候的夏雪最像一个姑娘。接过女婢递来的汤药,亲自一匙一匙地往他嘴里送。
仇富也是个老妖精,那参汤喂进他嘴里,他偏装出一副中风的样子,歪着嘴让汤药从嘴角流出来,惹得夏雪只能一勺一勺再刮进去,就像米水不进的濒死之人,夏雪见仇富连药也吃不进去了,这个从小待他比亲生父亲还亲的老人眼看要行将就木,急得她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仇伯你别死啊,你死了雪儿怎么办啊!”
夏雪自小与夏竦不亲近,完全是仇富一手带大,生恩不如养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