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如期而至。
天还未亮,苏氏便急匆匆地跑到孙山的婚房门前大喊:“山子,快起床,先去拜祠堂。”
孙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晚被小孩子搞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苏氏叫醒。
孙山眼睛睁不开地问:“阿娘,什么时辰了?”
按理说第一次成亲,应该很紧张。但孙山反而非常平静,或许因为小孩子多,吵得他不上不下,忐忑不安的心情全消散。
看来惴惴不安,紧张不安最好的治愈良药就是以毒攻毒,让人吵闹。
苏氏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床上,孙山被一堆小子包围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氏此时此刻深信他们老宅孙家的孙子很快就来。
孙伯民也跑了过来,催促到:“山子,赶紧起床,村长和族老都在祠堂等着你了,还不快点。”
孙伯民就是想不明白,成亲那么大的一件事,他家的山子怎么还睡得着。
想当初自己成亲,彻夜未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们家的山子倒好了,雷打不动地摸摸索索,难道这就是会读书的性子,万事不慌张?
孙伯民和苏氏连番催促,孙山想不起都难。
桂哥儿很快打来洗脸水,替孙山洗涑整理更衣。
等一切弄好了,黄氏过来催促到:“伯民,快领着山子过去,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孙伯民担着贡品,孙山和桂哥儿跟在后面,等走到祠堂,村长以及几个族老已经在了。
孙山赶紧走过去,拱手问好,不好意思地说:“村长,族老爷爷,让你们久等了,是山子的不是。”
村长摸了摸半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没事,年轻人是比较爱睡觉的,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想睡晚一点都睡不着,不起床不舒服。”
村长拿出钥匙打开祠堂大门,族老们和孙山一前一后地走入祠堂。
村长掌着灯,对着孙山说:“山子,你倒些油到烛台上,添上灯草,点着。”
往烛台添灯草,意寓着添丁。
由孙山或者孙山的家人来操作。
但孙山已经分族谱了,名义上自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