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妧清伸手扯了扯墨承影的衣袖,可怜兮兮道:“你当众封一个外室女为诰命夫人,如此不顾礼数,不就是在表达你的不满吗?可是事已成定局,我能怎办?”

墨承影冷眼看着她,心里多少有些好奇,除了自己,她还有多少“入幕之宾”。

冯妧清看他没有立刻拂开自己,得寸进尺,将身子靠过来,美目含泪,泫然欲泣似满腹委屈难诉。

她道:“我就朝儿这一个孩子,景明,看在我当年背你出林子、衣不解带救你性命的份儿上,你疼疼我,也为我考虑考虑,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救命之恩,她还真是张口就来。

永州地界小,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卿卿当年背着一个陌生男子回去,实在不可能完全不叫人知道。

何况当年的玩伴那样多,她是永州知府的女儿,想要打听并不难。

也是难为她,这些年苦学药理,尽心竭力贴合卿卿的脾性习惯,努力扮演另一个人。

墨承影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收回自己的衣袖,避开她的拥抱,“我的玉佩呢?”

他的手指无意掠过她的衣领,冯妧清一把捂住胸口:

“王爷,你我叔嫂不可如此。”

???

她在想什么?

自己对她的柔情,全都因为误以为她是卿卿,可既然她不是。

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任何关系。

墨承影今日之所以还愿意过来,便是要同她划清界限,从此,她做她的太后,与自己再无关系。

“太后放心,本王既已娶妻,自然要忠于自己的夫人。”他伸手,“玉佩。”

冯妧清伸手想要握住墨承影的手,被他躲开。

“景明,你别这样,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恨不得将我的身、我的心全都给你,可是景明,我不能用太后这个身份。”

她哄道:“等皇帝亲政,我一定假死,名正言顺嫁给你,景明,你等我,再等等我,好吗?”

“你我叔嫂,何谈嫁娶?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太后还是唤本王王爷为好。

另外,告诉你儿子,少自作聪明,天下便还是他的天下,否则——你也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墨承影言辞凌厉,毫无商量余地,甚至不讲一丝情面。

说罢,他又坚持道:“我的玉佩。”

冯妧清两次避而不提,没想到他如此执着。

“王爷既要与我恩断义绝,我也不会强求,玉佩前些日子磕了个角,我命工匠修补,待拿回来,再还给王爷。”

说着墨承影大步流星离开,丝毫没有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