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也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猴子,拿着把比人还长的大刀,隔两个月便来叫阵。”
捕快们骂骂咧咧,空气中带着血腥气。
想必清早的对阵他们是败军而归。
“这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春日宴前过来,连城门都进不来的人,还敢大言不惭下战书,说什么屠尽城中男子。”
“就凭她?我呸!她明日若真敢来——”
那话没说完,这话便接过去,“她明日若真敢来,便将她活捉了,给宴会加道硬菜。”
“哪来的硬菜?百花楼的酒水,便是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明日活捉了,老子非叫她跪在老子身下哭着喊爹!”
“这种货色,最好是捆了手脚,丢进百花楼大厅,玩个三天三夜,让她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以后便再不敢如此了”
捕快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没念过什么书,口中说着最粗鄙不堪的脏话,一群败者的洋洋自得,好似已经将对手拿下,时而爆发出哄笑。
他们吃过早膳,将嘴一抹,直接离开,一块铜板也没留下。
掌柜的不敢怒不敢言,满脸堆笑将这群大爷送走。
长刀、女土匪。
沈雁归的记忆里,也有那么个人,她借着加菜肴,向掌柜的多打听了两句,才晓得那女土匪就是两年前,被申屠无疾剿灭的中南山匪头目。
“听说她是被男人要了身伤了心,才落草为寇,誓要杀尽天下男子,晓得先发城什么时候客商多,便来捣乱。”
掌柜的看向墨承影,“两位公子相貌生得英俊,若要这两日出城,得多小心了。”
墨承影总觉得掌柜的眼神很是怪异,叫人浑身不适,只是心里思量着别的事情,未曾多想,将他挥退,道:
“两年前申屠无疾清剿山匪,此后再未听说先发城周围有匪患。”
“你怀疑……”
墨承影状若无事,夹了一筷子风腌小菜放到沈雁归碗中,“我怀疑他是百花楼背后的东家。”
沈雁归舀粥的勺滞了一下,她余光警惕瞥了两侧,“他若真有问题,破山……”
申屠无疾手握重兵,方圆百里并无可以与之对抗之实力。
墨承影眉头紧锁,隔了好一会儿,才道:
“如果猜测属实,不止破山有危险,你我也会陷入险境。”
他不该将全部信任寄托在申屠无疾身上的。
墨承影有些懊恼,“我从未想过军中会出这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