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东家,为感谢大家对百花楼的支持。”
陈同站在二楼,穿着灰鼠色福寿纹袍,头上戴着软帽,灯火昏暗,乍一看和百花楼大管事无异,他继续道:“今夜给每位客人无偿准备了一份厚礼。”
底下议论声起,姑娘们戴着面纱,端着托盘进来。
“三十年的百花陈酿,一人一杯!”
城中酒色之徒谁不知道千金易得,百花楼的陈酿难得?
众人纷纷清空自己的酒杯,等待姑娘们斟酒。
有人嘴馋喝得快,有人细品喝得慢。
“今年这百花陈酿,怎的有些苦?”
那酒里混了药汤,难免有些苦意。
姑娘立刻上前,“大爷,您再尝尝,哪里苦了?”
最后一次服侍人,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连头发丝都在奋力勾人。
鼓瑟声响,药酒入喉,美人儿相佐,别说是药酒,便是喂上一杯苦瓜汁,他们也觉察不出苦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到大街,就停在百花楼牌楼斜前方。
沈雁归掀开窗帘,数着三、二、一。
百花楼大门关上。
按照惯例,此刻该挂上东西檐角的麒麟灯,为期三日的春日宴狂欢便要开始,
然而,顶层客房的烛火忽然熄灭。
接着是下一层、再下一层,到一层,廊下的红灯笼仍火热喜庆,房中全暗了。
众人没喝三杯酒,便觉得晕晕乎乎、手脚发软,瞧见室内暗下去纷纷吵嚷开来。
“大爷莫急,好戏即将开场!”
姑娘们拂着这些男人的脸,逐一离场,客人们还在等着今年的新花样。
所有门窗全被封死。
桑妞和陈同分别站在百花楼院外东西两侧,身后分别亮着一排火把,北门那边给了信号,她二人同时将火把抛向高楼。
厨房里的菜籽油、猪油、存在库房里的松油、蜡烛,早就倒在房宅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