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认真回答:“我没有,夫人说你有病,我给你买的。”
“……”指定有点大病。
自己有病,夫人会不跟自己说,跟他说?
这分明就是诅咒,青霜指着他恶狠狠道:“我也是会功夫的,再敢靠近,我打断你狗腿!”
破山:“……”
这丫头,好生记仇,不就是说过几次她蠢钝么?
至于吗?
天亮了,阳光移到床边,热气渐起,沈雁归下床,走到窗边。
“天好蓝。”
又是一个艳阳天。
城外各家在打稻谷,大家骂声一片。
——“还天灾?这好好的天,哪来的灾?”
——“怎么不是天灾?摄政王就是天,他造成的,可不就是天灾?”
——“好好地一个收成年,便就这样毁了,只可惜了我家的稻子。”
老农掂着手里尚未饱满的谷子,“几十年难遇一次的大丰收,嗐——”
未曾灌浆的米,粥都煮不稠,当官不知民间苦,就这么见不得老百姓好么?
茶楼里也是嘘声一片,三五人聚在一起,说得也都是近来的事情。
——“好好的福不享,跑到咱们纪州来瞎折腾,这王妃一介女流,没有见识、胡闹也就罢了,王爷为博红颜一笑,竟拿咱们百姓开涮。”
——“几十万人的口粮、数十万两银钱,王爷说花就花。”
——“要不还是当官好呢,有权有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端出一副明君风范。”
——“昔日幽王为哄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而今摄政王为哄王妃开心,割稻愚百姓,这叫什么?亡国之兆!”
——“亡不亡的,苦得都是咱们老百姓。”
——“天下本就不是摄政王的……”
田中也不是所有人家的稻谷全都割了,有几个富户瞧不上沈雁归说的补贴,联合起来抵制,他们让家里的长工和奴仆,围成一圈守着。
毕竟人手有限,他们不愿意,沈雁归也不强求,旁边有几户便“沾了光”,也留下了。
现下那些人家,全都乐呵呵看着天,笑着其他人是傻子。
沈雁归不必出门,也晓得外头的言论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