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冷白纤巧的手,骨肉匀称,关节处泛着淡粉,指甲修剪的极为整齐圆润

不过美中残缺的是,从指骨到尺骨,布满血紫,如同被蹂躏踩踏过的花瓣,让人忍不住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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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拇指包扎着纸巾,泛着血迹,那是很深的赤红色分散在四处星星点点,紧接着一股铁锈味也冲入鼻尖

阴郁灰扑的少年此时正手足无措低下头,垂视角度正好能看到他苍白耳垂和没有生气般的一节颈子,白如缟素,青色血管和动脉透过孱薄肌肤呈现。

他低敛眸,手拂平沈渝试卷翘起一角,往前走去。

沈渝看着对方收完所有试卷离开教室的身影,像是失了灵气,整个头都趴在课桌处埋着,有些微长的头发翘起小卷,他拨弄着书页指腹挂着发出“噗”声。

一天了,江湛一天都没上厕所,他都不喝水吗

他在心里绯腹着,视线又不自觉飘到右前方,男生课桌上摆放着孤零零水杯与未关上的课本

枯燥乏味的函数让教室人都走出透风,没有遮挡,沈渝也看见了江湛课桌里叠放整齐的书本,和几沓格格不入的粉色信封。

他低落的收回视线,转过脸瞅向窗外梧桐落叶。

“想啥呢”陈艺从外走来,将打满的水杯放在左侧,右手的创口贴放在沈渝桌前。

“包扎下”

“这,哪来的。”沈渝抬头懵了秒,他扒拉着云南白药的创口贴有些惊讶

教学楼和校外小卖部间隔很远,课间十分钟不跑去,根本来不及。

“这个啊”陈艺抬了眼右侧方扎马尾程婧,说:“生活委员给的,说是班级刚补的,以后有需要去那里拿”

话毕,他手肘顶了下沈渝:“别墨迹了快贴上吧,你这个伤口挺深的。”

沈渝拿着没动,红唇开合:“生活委员,她怎么知道我...”

陈艺正转着笔写随堂测验,他努了努嘴不以为然道:“哎呀,管她呢,说不定人家乐于助人无意间瞥见呢,正好,省的下课在跑一趟,快贴上”

“再说你这伤口确实挺深的。”

“哦,好。”沈渝被催的撕开创口贴外膜,小心缠绕在划开的浅粉肉上,血已经止住就是伤口有些深看起来骇人。

末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包裹着木质甘冽香,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随着时间的挥发,如同拨开肌理,没了禁忌和淡漠,只剩下温柔

他有些诧异,拿起外膜嗅了嗅,很素淡。

待又抬手闻了闻,才发现是自己胳膊处被染上了气息。

是江湛站在旁边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