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离开后,沈渝跪在冰凉瓷砖上咳的近乎痉挛,他的眼中沁满水光,按在地上的苍白指尖不断发抖。
他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未发芽的情愫连同破碎不堪的亲情一起埋葬,停亘在这个骄阳烈日又布满寒气的下午
沈渝哽咽打开装满着无数江湛东西的木盒,清点着里头物品直到确实没有丢,才哭着放回
他将自己埋在被褥里,手中抓着偷拍江湛的相册,大脑中还不断充斥循环着对方之前的一言一语。
——长这么丑,人家会不选别人,选你?
——他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同性恋
——他知道的那一瞬,恶心的要吐了
——沈渝,你真恶心
——恶心
每一句都让沈渝如临冰窟,全身发颤。
下午对方冷漠的眼神,更是在此刻如银针插入他肺里,是那么绵柔而彻骨,只要一回想,只要一次呼吸,那根针就顺着血管一路扎到血肉里,让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为什么都讨厌我
为什么...
泪水将枕头打湿,并不隔音的房间,只能无声流泪的他,连宣泄都不能。
叮咚
手机传来信息声,熄灭的屏幕亮起,将沈渝哭肿的眼睛照的泛红。
他哽咽着,知晓是谁,但这一刻再也不愿回,反手将手机盖住不去看。
太累了,四肢百骸重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觉得有无数双从深渊中伸出的手将他往下拖拽,在悬崖边缘不断挣扎想要逃脱的他,只能眼睁睁越来越往下掉。
快要喘不过气。
两秒后,短信铃声变为电话铃声。
沈渝将被子往上拉,捂住耳朵不去听
59秒等待后,那头又锲而不舍打了过来
第二遍
第三遍